地踱起步来,“阿姐怎么还没回来?类生,我阿姐是不是在信里了今儿个就回来?”
被叫类生的个子比少年要高出一些,他也急,“少爷,是今儿个没错,您的就是今儿个,瞧,那边有船过去了,许是大姐回来了。”
少年一听,只得不踱步了,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慢慢靠过来的船,那船不光大且华丽得很,似乎并不像是本地的船,待得船靠得岸了,船头竟然站着头上戴着帷帽的亭亭玉立少女,那少女身着白底红色月季花图案对襟褙子,对襟上夹着红珊瑚串珠领扣。微微袭来,浅蓝色长裙若隐若现。
却叫少年喜开了脸,朝着船就飞跑了过去,“阿姐?阿姐?”
船一甫岸,船头的少女待得船停稳了才往下走,两手稍稍提起了裙摆,走在踏板之上,真真是有莲步生花之感,见得码头上的少年,她一手拖着帷帽,隔着薄薄的帷帽看过去,见阿弟已经长高了,帷帽下的脸有了些喜色。
“阿弟。”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少年急得跑上去,不管不关就拉住少女的胳膊,“阿姐,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嘴里就一直重复这两句话,隐隐地还有些让人措不及防的哭意。
少女有些无奈,“这不回来了嘛?”
她声音很轻。
少年急急地拉着她往马车这边走,“阿姐,赶紧上马车,爹爹跟娘在家里都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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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拉着走,后边儿跟着的丫鬟们只得也加快了脚步,如燕让紫藤先去前头伺候姑娘,她则留在原地,船上还有好些东西,不光是带给袁三爷夫妻的礼,还有些袁澄娘自打各地弄来的东西,载满了整船,直接要放入库房里,以便放在铺子里出售。
这一船的东西,可是价值不菲。
如燕真觉得自家姑娘与别家姑娘不一样,跟着傅冲先生虽是习得了琴棋书画,也就学个一般,并没有多精通,她家姑娘也不着急,从来都是个惫懒的性子,
少女正是当年跟着傅冲傅先生夫妻还有何老太太一块儿出去游玩的袁澄娘,也让少年袁澄明在家里盼了好几年,冷不丁的知道阿姐要回来的消息,他就日思夜想着,每一个早晨他都盼着阿姐已经回了家,还能听到阿姐的声音,嗯,阿姐的声音还是跟记忆里一样。
袁澄娘进得马车,就将帷帽摘了下来,露出令人惊艳的容貌来,脸如巴掌般大,肌肤如凝脂一般,乌发如瀑梳成了娇俏的分肖髻,垂落在右耳旁的那绺头发用红丝线缠起起来,双耳缀着红珊瑚耳坠,愈衬得肌肤胜雪,盈盈一笑起来,美眸里透着无限的欢喜。
这是他的阿姐,足足有五年没见的阿姐,袁澄明都几乎看傻了眼,“阿姐……”他呐呐地叫出声,脸上却红了起来,眼睛也红红的。
袁澄娘嗔怪道“傻瓜,怎么都不认得我了?”
袁澄明摇摇头,他比起时候瘦了些许,还是显得有些肉乎乎,那脸与袁澄娘极为相似,也显白,姐弟俩都遗传了何氏的好相貌,他毕竟男孩子,只是稍显了秀气些,但袁澄娘嘛,完全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阿姐,你怎么不带我走……”他嘟了嘴,跟阿姐算起陈年旧账来。
袁澄娘笑着伸手就要捏他的脸,“你那时还,我哪里姑过来你,现在阿姐不走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袁澄明鼓着脸,“阿姐乱,娘了,阿姐快及笄就要嫁人了,如何在家里陪我?”
袁澄娘瞧着五年前她离开时阿弟还是那么,现在到是个半大少年了,让她心里头自是涌起一股子自得的欢喜,拉住他的手,歪着脑袋问他,“要不阿姐一直不嫁人,就在家里陪着你?”
“好呀,阿姐。”袁澄明立时高忻快要跳起来,可下一瞬他就又蔫蔫的了,就算是个孩子,也知道这事儿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