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就知道自家姑娘爱简单,就看素日穿的那些个衣衫,也都是简洁为主,也就是颜色偏亮了些,不过她想也是像自家姑娘这般的相貌,如何不在穿着上面更精心点呢,儿见热,自家姑娘更是怕热,她索性将姑娘的长发都往上盘起,梳了个朝髻。
袁澄娘还挺满意,闭上眼睛,让绿松伺候洁齿净面洗手,此时,紫藤过来,瞧着神情懒懒的自家姑娘,“姑娘,还未醒?”
绿叶正要往自家姑娘脸上扑粉,却见得袁澄娘睁开了眼睛,拒绝了她的服侍,“在自家里,别上妆了。”
绿叶连忙奉承道“姑娘丽质生,自是不需要上妆。”
这话让绿竹听在耳里十分的不舒坦,总觉得绿叶在无所不极的讨好姑娘,想在几个姐妹之间压着她们,大家都是姑娘的人,好似她特别不一样一般,让她打从心就看不惯,她自然不甘示弱,“姑娘可要戴些首饰?”
她的话引来绿叶的嗤笑,顿时就涨红了脸,手脚便缩了起来。
“姑、姑娘,您喜欢哪款首饰?”绿竹强自镇定地问道。
绿竹没将她放在眼里,自首饰盒里子里挑出珍珠耳坠,“姑娘可要试试这副耳坠?与姑娘今儿个身上的衣衫正合适,瞧着也简洁些?”
紫藤亲手接过绿竹手里的珍珠耳坠,这耳坠是姑娘何老太太亲赠,光泽映人,她将耳坠往姑娘耳垂上一戴,觉得这珍珠耳坠被自家姑娘的容貌衬得极为不凡,心里头不止一次赞叹起姑娘的容貌,简直就是上赐与姑娘最好的礼物。“姑娘?”
只是,她瞧瞧着铜镜里的姑娘,瞧着又像是睡着了,不由得地轻轻了一声。
袁澄娘微微张开眼睛,一双美眸里还带着几丝倦色,“好了?”
紫藤亲自扶起她来,“姑娘瞧着可好?”
袁澄娘并未对镜子里的自己瞧上一眼,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自己的容貌有多出众,容貌出众不是件好事,她深知这中间的事,不然的话,京城忠勇侯能三番四次的将信送到她父亲袁三爷手里,意即她将及笄,未免将来于亲事上有碍,不如早回了京城为好。
这种好意,袁澄娘向来嗤之以鼻,侯府那些饶心思,她哪里能不知道,上辈子她攀上蒋子脱离了侯府,活活地气着了侯夫人,到后来侯夫人不还哄着她?她自屋里出来,眼见着这才清晨,太阳便有点晒,还未开口,就见着绿竹为她撑开了伞,将稍刺眼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紫藤走在身后,并不多言,心里想的是自家姑娘是极有主意的人,这大丫鬟是谁顶上去,她当奴婢的自是不好多嘴,可瞧着这绿叶举止之间还是个活络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些放心。
袁澄娘这一到上房,便由着已经做了管事娘子的明月来迎接,明月穿着体面,乃是三奶奶傅氏面前最得用的人,见着这位五姑娘过来,她未语就先笑,“姑娘睡得可好?三奶奶才醒来呢。”
袁澄娘自是不会不给明月面子,她与傅氏向来处得极好,自是不可能给明月下脸,“明月姑姑,这回我回来也给明月姑姑你带了些玩意儿,还望明月姑姑收下。”
她话一落,紫藤就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与明月手里。
明月推辞道“姑娘每每往家送回的东西,总少不了奴婢一份,奴婢哪里还敢再要姑娘的东西?”
紫藤并未收回,而是劝道“明月姑姑,这是姑娘的一片心意,您可得收下,别跟姑娘客气呢,姑娘呢向来都是个爽快人,最不耐烦跟人墨迹的性子,明月姑姑您也是晓得的。”
明月面上略略一滞,还是收下了东西,嘴里的话就不由得多了几分慎重,“奴婢多谢姑娘。”
袁澄娘往里走,到得帘子前,“娘,女儿能进去吗?”
她个声音娇娇俏俏的,透着个灵动。
未得里面傅氏应声,外头传来袁澄明的声音,他跳脱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