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来的信一封接一封的都是训斥她爹不着调,还不将她送回京城,好在京城找门亲事来。“娘,您别跟爹置气,爹一时着相了,过两他就好了。”
这话儿,傅氏还是了然的,“三哥儿就要下学了,不如跟娘一块儿去接?”
袁澄娘点点头。袁澄娘上辈子实是没听过范三爷有过这么一出,她想了想,许是她不知的缘故,这些事与她到是无干,也懒得去想,只是叫她意外的是范三爷竟然上门拜访,并不是拜访前任县令,而是拜访亲戚。从傅先生这一辈来,范三爷是他嫡亲的侄子,且傅氏是范三爷的堂姐。
傅氏看到帖子时,还真是有些五味杂陈,还有些棘手,并将帖子给了袁三爷看,“三爷,这?”
袁三爷拿过帖子一看,到是有些意外,“白日里他未起过此事,我实是未想过这茬。”
不过,他稍沉吟了一下,看向眉眼间有些纠结的傅氏,“你不想见此人?”
傅氏摇摇头,手指往太阳穴那里按了一下,“非是妾身不想见,实是……”
袁三爷捏着帖子,“见一面也无妨,好歹是血脉相亲的堂弟。”
傅氏对范家的人并不熟悉,要不是那回她差点被中宫皇后看中,也不知自己家的事竟然如茨叫人意外,且成亲后她又去过承恩公府,承恩公府里的老太太,虽未被封为承恩公夫人,可谁也不能不给她个面子,到底是承恩公府老太太,只是未有封诰。
这位未有封诰的老太太,逼得她的亲祖母退避和离。且这位老太太且未生子,中宫皇后却是她的亲女。而范三爷到是她嫡亲大伯的儿子,实是她与血脉相连。她略略想了一下,“还是见一见?”又非是肯定的语气。
袁三爷将帖子放在案上,“后我们一家子就起程,还是明日里见一面。”
夫妻俩商量完就睡下了。
这正院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到是袁澄娘的院里迟迟才熄的灯,多年未回京城,她多少有些近乡情怯。上辈子除了与蒋子沾回过西北一次,她是新妇,自是要去西北老家一趟,开祠堂将她记在祖谱上,她才算真正的蒋家妇。
可这辈子与上辈子不一样,她眼神渐渐地安定下来,上辈子的她这时候还关在忠勇侯府院里不见人,便是她的及笄礼也未办过,谁也没把她放在眼里。而这回,她着实安了心,她如今算是父母双全,就算是侯夫人想对她的事指手划脚,也得看她父母同不同意。
绿叶经得与也自家姑娘同去杭州一行,自认是成了姑娘的心腹,恨不时时都在姑娘跟前伺候着,可惜回来时,姑娘身边不缺伺候的人,她不是最出众的那个,到叫她心里头有点慌。见得紫藤自屋里出来,她忙迎上去,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慌神之色,特特儿地压低了声,“紫藤姐姐,姑娘可睡了?”
紫藤见她样子,先吩咐了绿枝与绿松并绿竹一道儿,叫她们在里边儿值夜,省得姑娘半夜里惊醒无人发觉,这才一把将绿叶拉了出去。站在廊下,紫藤面上了添了些许怒色,“今儿个不是你值夜,还不去睡?这是要作甚?”
很黑,屋里的灯全熄了,廊下被月色镀上一层极淡的银光,似乎柔和了这夜色。
已经是十月,夜里有些冷了,绿叶并未穿得厚,以至于此时有点儿冷,她颤着唇瓣儿道“紫藤姐姐,我今儿个可以的,可以值夜的……”她巴巴地看着紫藤,想让紫藤改变一下主意。
姑娘身边是有伺候的大丫鬟,紫袖姐姐嫁与林管家后早就成了管事娘子,自是与她们这些丫鬟不一样,她更知道紫藤姐姐许是也要嫁人,那么……
她真归真,还是有点儿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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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疑问道“给姑娘值夜自是要轮着来,你昨夜刚值过,如何又要值夜?可是谁想偷儿懒?”
这话叫绿叶面上一红,本就是实心的人,自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