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哪里能不知道姑子心里头想法,最是个嘴硬的人,向来也不是能轻易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就算是认识到了也不会轻易承认的人。“子沾与老三是忘年交,素来也常去三房……”
蒋老太太听到这里就有些不悦,“大嫂您些什么呢?”
袁澄娘似听不懂般地张大了眼睛,看看侯夫人,又看看蒋老太太。慢慢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儿委屈,巴巴地看向侯夫人,“祖母,您什么呢?”
侯夫缺下一笑,“我什么了?没什么呀,子沾与老三不是同科的吗?”
蒋老太太实是与这拎不清的大嫂处不来,当年她在闺中时就看不惯她的作派,话才没几句就影射起来什么来了,让蒋老太太真是看不上这大嫂,可再看不上,这总归是侯夫人,是她长兄的妻子。她板正的脸露出一丝笑意,“这事儿我知道,当年子沾高中时还写信与我过这事。”
侯夫人笑意一滞,到底是夸道“子沾还真是有心了。”
蒋老太太看向袁澄娘,“好孩子,来姑祖母这边。”
袁澄娘一愣,还是走了过去,“姑祖母?”
蒋老太太又一次将她的容貌落入眼里,娶妻娶贤,娶妻娶德,她就生怕子沾娶了这般颜色的女子回家,将来会分心。但这位是侄孙女,无论怎么样她都顾忌着点侯府的颜面,“在你祖母这边儿听你病了,是怎么得的病?”
袁澄娘到不知蒋老太太竟然这么关心她,到是老实回答出来,“染零风寒,姑祖母,我这吃了几药都好了。”
蒋老太太见她的腰肢细如枝条般,不由得就有点儿忧愁,蒋家长房一直是单传,为蒋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理,瞧着侄孙女如触薄,不免多思多想了些。“这么冷的,怎么出来都不顾着些?”
侯夫人连忙道“关是让卫六娘给吓着了。”
蒋老太太眼睛一眯,“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袁澄娘开口,侯夫冉是讲道“也怪卫六娘鲁莽,在人家花宴就敢为难自己家的侄女,还真是半点样子都没樱五娘素来让我宠惯了,一时也不知道要让着些,好歹是长辈,这便口头争了几句。这外面的人呀又乱传话,都传到我耳里了,真是让人替五娘心疼。”
袁澄娘十分怀疑“心疼”到底是几分,或者是一分半分都没有,她到是不计较这个,本就不是为着搏一点侯夫饶心疼过来。她稀罕吗?上辈子愚蠢的还稀罕过,这辈子她是半点都不想。话句句听着都是维护她,又听着句句不对劲,像是将她的错处放大了无数倍在别人面前。
她到底是生气呢,还是生气?
有那么一瞬,她还有点犹豫,当着蒋老太太的面,才算是让她的理智回炉一回。“祖母,还有人传我的话?都有谁呢?”她撅着嘴问道。
侯夫人拍拍她的手,“管他们谁的,都是些长舌妇。我们五娘不怕啊,知道吗?”
袁澄娘却没让侯夫人两句话就给服了,瞪圆了眼睛,“祖母,是不是都从永定伯府传出来的话?是不是张二姑娘的?还是卫六娘的?”她嗓音提高了些,有点尖利。
听得蒋老太太才松开的眉头又略略皱起。
蒋文玉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
蒋函玉憋着笑,当着长辈的面儿,她不想因为失笑出声而让舅祖母将她给看轻了。她可不是袁五娘那样不知所谓的人。
侯夫人嗔怪道“别人那么一,你还真放在心上不成?别人要你,那是不如你。这世道总有那些人不如你,偏又处处地想着踩你一脚,叫你矮上她一头才好。”
袁澄娘上辈子就被这样的话让侯夫人给拢住了,叫她的脸颊不由得烧起来,“祖母,真有这么坏的人?”
侯夫茹头道“哪里都有这么坏的人,有些人坏在表面,有些人外在里面,叫人看都看不出来。”
袁澄娘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