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娘抬眼瞧了他一眼,见他进了屏风后的净室,到没有亲自进去伺候,吩咐了青蒿过去。她到是对着铜镜问向紫藤,“我很精神?”
紫藤连忙回道:“婢子觉得大爷的太是了,大奶奶您穿这一身比昨儿的喜娘还要美呢。”
没等绿叶与绿松几个也跟着奉承一回,就听见自屏风后的净室里传来蒋子沾微冷的喝斥声,“出去!”
又听着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的声音,就见着青蒿狼狈地走出来,朝袁澄娘行了一礼后又强自镇定地退出了内室。袁澄娘有些意外地看向屏风处,只听得里面的水声,又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丫鬟,几个丫鬟都纷纷地低了头,到让她轻笑出声,“即使大爷不想让人服侍,你们就别进去叫他碍了眼,都出去吧。”
绿枝一愣,到也跟着一块儿出去。
袁澄娘慢慢地起了身,站在屏风前,“大爷,可洗好了?”
蒋子沾自屏风后走出来,上半身未着寸缕,浑身上下充斥着绝对的力道,平埋且结实的腹向下延伸,滑入单薄的白色亵裤里,结实粗壮的大腿就算包裹得严严实实,还是能让人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简直不像是个文人。而他的确是走科举入朝的文官。
袁澄娘忍不住掩嘴轻笑,“大爷这还不快点儿穿上,要不冻着了可怎么办?”
蒋子沾换了一身宝蓝色织紫红色五蝠祥云纹杭绸直裰,透着股低调的奢华,“在屋里先用些点心?”
这会儿,青蒿已经收拾过,领着当归几个丫鬟提着食盒进来,往桌面上摆着点心。青蒿没敢看蒋子沾一眼,摆好桌子后又领着当归几个出去。
袁澄娘往桌边一坐,笑看向蒋子沾,“大爷平日里都不叫丫鬟们服侍?”
蒋子沾拿了块点心,递到她嘴边,“我素来不喜丫鬟伺候,我在屋里的时候,还是别让丫鬟进来。”
袁澄娘张嘴咬了一口,细细地咬碎了再咽下,“可那是祖母安排的丫鬟,我……”
蒋子沾就着她咬过的点心全吃了,一点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把人都打发了吧,祖母那里自是有我呢,就留着你带过的人就成,她们只管伺候你就好。”
袁澄娘微张了嘴,愣愣地看向他,“……”上辈子她到是想发作了青蒿她们几个,到是惹了老太太生气,没想到这回她连开口都没开,人就这么轻易地交给她打发了。
见她微张着嘴儿,一副受惊的模样,蒋子沾随手地又拿了块点心塞到她嘴边,“祖母最喜讲规矩之人。”
袁澄娘知道老太太最为板正,素来是只讲规矩,她又咬了口点心,眼角的余光就瞧见他将那块被她咬过的点心又吃完了,不由得脸颊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我省得,多谢大爷提点。”
回到福成院,袁澄娘就觉着累得慌,也不见着安排这院子里的人事,反正她就要随着蒋子沾外放,京城老宅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住,她离开之前将自己的嫁妆入库,再安排个可靠的人管着嫁妆就校
所以她就惫懒了些,回到内室里,她就由丫鬟伺候着脱掉了绣鞋,软软地躺在床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虽是在老太太那里用过饭,老太太素来偏爱清淡些的口味,袁澄娘在那里并没有伺候着老太太用饭,老太太没让儿媳蒋太太伺候过,自是没得为难孙媳的想法,也让她坐着一块儿用饭。
袁澄娘这一回来便睡了。
紫藤吩咐着丫鬟们别将大奶奶给吵醒,即使收拾屋子里来,丫鬟们都是蹑手蹑脚,生怕将新大奶奶吵醒。
青蒿坐在屋里,脸色有些难看,“你大奶奶在睡着?”
当归回道:“是呢,我悄悄儿地听见大爷吩咐着别吵醒大奶奶呢。”
青蒿收起难看的脸色,“大爷这样子可不行,大奶奶才新嫁进来,这要是传到老太太耳里,老太太定是会不痛快!有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