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玉的庚帖恐怕就拿不回来了。”
周婆子心神一凛,“太太、太太总不至于……”话到嘴边,她却不下去了。
蒋老太太不光身累,心也累,由着丫鬟扶着进了内室歇息。
周婆子这一出荣安堂,就有些迟疑,表姑娘林嫣然在蒋家住了多年,俨然如这家里的姑娘一样,甚至比两位姑娘过得更好些,要不是老太太还在,估计连两位姑娘的庭芳院也恐怕能让太太给了表姑娘住。
她自是知道太太林氏的打算,可惜老太太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太太就一直装着糊涂,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的,就一直让表姑娘住在蒋家。她这真把表姑娘送出蒋家,岂不是要得罪了太太林氏?
周婆子这一想走得慢了些,就吩咐了身边人一句,“你们先去表姑娘那里把老太太的话一,”她着就眉头皱了起来,手差点要捂着肚子了,“我这有点不舒坦,你们先去,我就过来。”
几个仆妇见状,不由暗笑,到也真听话的去表姑娘所住的悠然居,这原本不叫悠然居,是太太林氏让表姑娘住了这院才改的名儿叫悠然居。表姑娘打就在蒋家,虽是占了个“表”字,但落在蒋家的仆妇丫鬟眼里,好像表姑娘到跟太太林氏的亲女儿一样。她们这些身为下人,自是也不好这话,乱嚼舌根,毁的可是她们自个。
周婆子有意避开,到也真不能避得太过,叫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就怕是不好了。她就稍微耽搁了一会儿,见仆妇不敢作主真强行叫表姑娘收拾了东西走,才施施然地出来,站在表姑娘的屋外,微扬了声,“表姑娘?”
仆妇们见她过来,个个为难的脸色就稍好了些。
周婆子那一声,里面到是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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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会儿,窗子从里面推出来,露出一张脸来,是表姑娘身边的丫鬟红袖,是蒋家家生子,自就伺候着表姑娘,与表姑娘的情分自是不同一般。表姑娘在蒋家里如在自家一样,那么红袖就如副姐一样,蒋家上上下下的丫鬟们哪个不羡慕她在表姑娘跟前的受用。
她眼神微淡地看向周婆子,到是染了些笑意,“原来是周嬷嬷。”
她以手掩了嘴角,轻笑道“周嬷嬷,您看看这些个人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竟然让表姑娘收拾东西回去,太太都没一句,她们竟然闹上来,要让表姑娘收拾了东西赶紧走。”
这就当着周婆子的面儿就指丽起这几个仆妇,叫这几个仆妇在心里叫苦不迭,中间有个大胆的仆妇便出了声,“周姐姐,这可不是我们的主意,是老太太吩咐下来,这活计还是老太太交与周姐姐您办的,我们也是过来听候周姐姐您差谴的,怎么落在红袖姑娘耳里,到成了我们几个要表姑娘赶紧走了?”
周婆子暗暗地对她使了眼神,见她不了,这才走向窗子,面露为难之色,“红袖姑娘,老婆子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意思过来,老太太觉着表姑娘还是回去林家一趟较好,这也是为了表姑娘着想。老太太怕表姑娘在这里住久了,都与林家舅爷的父女情都生分了。”
她的满脸为难,这一遭来的着实非是她之愿。
红袖眼一瞪,赌是有几分狠劲,“老太太疼我们姑娘,我们姑娘自是知道,只是太太这边实是让我们姑娘放不下,还望周嬷嬷体谅一二,在老太太跟前也替我们姑娘多好话。”
“多好话”这话后面必然跟着好处,周婆子到是没见着红袖有什么好处给她,更不见表姑娘有什么好处给她。周婆子想着这表姑娘于这点上到是与太太林氏极为相似了,都是一毛不拔的主,只晓得往怀里拉拔东西。她朝里面欠了欠身,“红袖姑娘,可容我见见表姑娘?”
红袖将周婆子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面上有几分悻悻然,“我们姑娘正伤心着呢,嬷嬷还是别打搅了我们姑娘才好。”周婆子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一点都不为红袖的态度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