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嫂子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话后才慢慢儿地开口劝道“太太,老太太是祖母,大爷哪里能不听老太太的话?就如同您是大爷的母亲,大爷也非得孝顺您不可。”
太太林氏回过神来想想也是,莫名地涌上一丝心虚,到底是嘴上还是那硬度,“我十月怀生下来的儿子,他哪能不孝顺于我?”
葛嫂子奉承道“是太太一片慈母之心,大爷在外头这么多年,也亏得太太您替大爷念经,才让大爷这么顺顺当当的成了朝廷命官,都是太太您的功劳呀。”她嘴上这么奉承,心里到不以为意,大爷生下来不久就让老太太抱去院里了,这位太太还真是没有照顾过大爷。
太太林氏闻言就有些得意,“还是老太太辛苦,我嘛也就尽了做母亲的本份,都不值当提。”
葛嫂子就往上再把火,“太太何必自谦,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疼大爷就跟疼自己眼珠子般。”
太太林氏听到“眼珠子”三个字就皱眉,“提什么眼珠子,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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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嫂子连忙不这个了,“……”
“母亲……”
葛嫂子的话还未完,就听得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葛嫂子的话,葛嫂子面上一喜,连忙就回了头,见着是大爷蒋子沾过来,她又连忙地行礼,“大爷您可来了,太太可是一直都盼着您过来呢。”
蒋子沾真过来,穿着月白色厚道袍,以眼神示意葛嫂子下去。
葛嫂子又瞧了太太林氏一眼,见林氏对她摆了摆手,她自是真退出去了。
这下子,屋里也就太太林氏与儿子蒋子沾两个人。
太太林氏巴巴地看着高瘦的儿子,自打儿子入京后,都好几年他都没曾回过家一趟,即使已经将儿子上上下下打量过,她还是站了起来,将儿子蒋子沾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的儿,你可瘦了,瘦多了。”她一,这眼泪流出来,也顾不得擦一下,对着蒋子沾就哭。
她哭得不重,声音有点轻,好像压抑着她自己。
这样的情形蒋子沾打见过无数次,“母亲,我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林氏一愣,泪眼迷茫地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儿子,茫然地出了声,“啊?”
蒋子沾扶着她坐下,“我以为母亲不高兴我回来呢,这都快哭三回了。”
林氏连忙拿帕子抹了抹脸,“我儿,我没哭,没哭,我就是高兴,心里头高兴就一时没忍住。我的儿,这会儿你可要在家里多待几。”
蒋子沾直白道“我是想在家里多待几,只是赴任的日子早就定了,恐是不能多留。”
林氏的失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可你总得去你舅家看看你外祖父还有你舅舅。”
蒋子沾挑眉,“母亲提起外祖还有舅舅,到是让我想起件事来,我听闻外祖父与舅舅一道儿还想为您请立里德的贞洁牌坊,可有此事?”
林氏点头,“是有此事,你父亲故去都十年了,我、我……定是与你名声上好听……”她到最后声音就更轻了,都没敢正眼对上蒋子沾的眼神。
蒋子沾坐在林氏下首,“母亲,我不需要您为我挣这个名声,文玉与函玉两位妹妹也不需要您为她们挣这个名声,我们蒋家早就有最好的名声,不需要您来挣这个名声。”
林氏一急,连忙就道“怎么就不需要了?蒋家这么多年连块牌坊都没有,我这是为了蒋家!不光你面上有光,也让文玉与函玉能在婆家受到几分看重。”
蒋子沾眼神略沉,“母亲,我们蒋家并不需要您的牌坊来增光,您不用委屈自己为了蒋家添光。我更更不用您来委屈自己,文玉与函玉如果在婆家受到看重,那也是因为她们本身足够好到让婆家看重,而不是顶着您委屈自己得到的牌坊,让她们在婆家顶着虚名过日子。”
林氏论话上并没有长篇大道,被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