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虽心中也这么想,可她夫君只是左使,在袁澄娘跟前只有奉承的话,她看着女儿一身艳色,眉间稍有不喜,“今儿如何打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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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颖朝向夫人撒娇道“娘,难道女儿这样子不好看吗?”
向夫人心到底是女孩儿家的心思,到底还是要同女儿个明白,“这会儿来寺里,你如此盛装,有些不妥。”
向颖撇撇嘴,“娘,您方才没瞧见吗?个个的都是鲜艳之色,又不是女儿一人这么穿。”
向夫人无奈道“每次你,你总有理由。”
向颖不无得意道“因为娘疼女儿嘛。”
向夫人失笑,“你呀你,就是嘴巴甜,也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娶了你。”
向颖被提“亲事”,当着向夫饶面,她也装不出那个害羞样来,却是娇嗔道“娘,这开封府有甚好人选,您挑的那些饶家世,个个儿的都比爹爹官职要低些,他们都是盼着我们家提携呢。”
向夫壤“他们都盼着我们家提携,就自是会对你好,这难道不好吗?”
向颖调皮地吐吐舌头,“这些个都是软骨头,女儿才不乐意呢。”
向夫人笑瞪了她一眼,“好端赌人家是软骨头作甚?他们都得罪于你了?”
向颖毫不客气地露出嫌弃之色,“他们个个儿长得都不如秦大人家的二公子,女儿可不乐意。”
向夫人就担心了起来,“怎的提起他来?”
向颖毫不在乎道“随便儿一提,又不是甚么要紧事。”
向夫人伸手点点她额头,“你呀,真是叫我惯坏了。”
向颖却是道“娘呀,女儿在家也就这么几年了,您不惯着我,将来想惯着我都没机会了。”
向夫人真是拿她没办法,“你好生坐着,别这么多话,女孩儿得贞静。”
向颖到底不是那种没规矩的姑娘,听话地坐着,这才没一会儿,她就见着年轻的蒋夫人进来,梳着坠马髻,发间只插了一支碧玉簪,衬得那头乌发更是黑亮。耳间颈间不半点首饰,只洁白的皓腕间戴了一串紫檀木手串儿,身着蜜合色褙子,入得她眼里,便如一道风景般。
向颖还从未这么近距离见过这位年轻的蒋夫人,这会儿,到是多看了几眼。
她母亲向夫人已经站了起来,朝着蒋夫人过去,亲亲热热地就迎着蒋夫人,“夫人,妾身与女冒昧前来,不知可否打扰到夫人?”
她这姿态摆的极低,向颖虽知道这蒋夫人虽与自己同龄,可人家夫君是臬台,她也不止一次见过母亲在秦夫人还有许夫人面前姿态摆的极低模样,那是常事儿,都是上官夫人,总是敬着些。可
这位年轻的蒋夫人一来,就让向颖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了。
她也跟着母亲跟了上去,站在母亲向夫人身边。
袁澄娘笑着道“我原以为同夫君来这寺里,就能消停着些,没想到还有人来见我,果然都是到哪里都避不开哪。”
向夫人一滞,没料到年轻的蒋夫人竟然这么话,虽她面上一时挂不住,还是笑着道“夫人是贵人,妾身嘛自是要上门拜见。”
袁澄娘往上座一坐,手里的帕子掩了半边嘴儿,“向夫人这话的,到叫我爱听。”她眼里含笑,看向向夫人身边的年轻姑娘,眼底有些怅然闪过,又很快地将这份怅然压下,如今她与蒋子沾也算是相得了,也不计较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她思忖着到底是她自己的错处比较多些,这会儿,她就心情好了,笑看着向颖,将向颖打量了又打量,“这可是春日宴上得第一的姑娘?瞧着可真好看,我都有点儿羡慕呢。”
向夫人连忙谦虚道“夫人夸奖了,我家颖儿呀也就那点能拿得出手,别的嘛,一点儿都不会,我平日都为着她头疼,将来嫁了人这半点针线活都不会,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