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见站在门口也不太好,索性就劝了袁三爷道,“三爷,还是进得里面去吧,五娘如今这样子可经不起久站,等会进去了,你可得好好儿地训训这对不知事的夫妻。”
袁三爷瞪了自己女儿一眼,看向蒋子沾的眼神更是不善,但还是让夫妻俩进了后院,因着夫妻俩过来,后院也收拾了房间给他们夫妻、不,是给袁澄娘住,至于女婿蒋子沾嘛,自是住前院。
待得进了去,自是袁三爷领着蒋子沾走,那难得回来见娘家饶五娘则是让傅氏领走,夫妻俩顿时就变成了两边人,蒋子沾还频频张望,好像都离不得妻子半步。
袁三爷自打听了河南的消息后,就一直不安心,知道这女婿在河南做了件大事,也更知道女婿辞官的事,他身为岳父自是不好甚么,京中之事与他又隔得远,京中发生的事,他也只能从邸报里隐隐地知道个大概。
在他焦急地等了几个月后,等来的是大腹便便的女儿,让他不由得不责怪起女婿来,“你怎么能让她大着肚子上路,好歹也在开封府里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再过来也不迟?”
蒋子沾情知自己做的事会惹得岳父不高兴,也不能拿现在妻子身体完全没有问题的话去敷衍岳父,“婿知错。”
袁三爷本想还训他几句,见他这么痛快地就认了错,这心里又不是滋味来,反醒是不是他自己对女婿太过严厉了,可想着五娘亲娘何氏当年就是难产而亡,这不得不让他紧张起来,“女人于生产之事如鬼门关一般,你跟五娘简直就是不知事儿,万一这路上出个问题可怎么办?”
蒋子沾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径儿地承认是他的错。
袁三爷见状,心里的气愤到也慢慢地平复,“五娘如今肚子这么大,你们可是要回西安?”
蒋子沾连忙道“估摸着回不去,就算是要回去,也得等五娘将孩子生下来才回去,不然的话,五娘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要生在路上了。要是生在路上,一没有大夫,二不能让五娘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不敢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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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三爷作严肃状的点点头,“你考虑的也算是周全。于将来,你有打算没有?”
蒋子沾坦白道“这会儿我只想陪着五娘。”
袁三爷道“已经立了皇长子为太子了。”
蒋子沾到也不欣喜,神色间淡淡道“本就是他应得之位。”
袁三爷叹道“容王与二皇子均被圈禁,为着这事儿,侯府来我府上让我出面求情,可我一介同知,如何能劝得陛下改了主意。”
蒋子沾道“您不要参与此事,这事儿太大,您不好插手。”
袁三爷点头,“我从未想过要插手,只是想着两个侄女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要终老在那里……”
蒋子沾到比袁三爷更客观些,“不过是求仁得仁。”
袁三爷道“好一个求仁得仁,还真是求仁得仁!”
这边翁婿谈得正好,那边傅氏正带着女儿袁澄娘回去,母女俩自是又一番长谈,傅氏格外心疼女儿,见她挺着个大肚子还到处跑,不由拿手点点她额头,“你呀你,怎么就这么的不着调,挺着这么个大肚子就到处跑?”
袁澄娘依偎着傅氏,“娘,我身子好着呢,这一路上都有看大夫。”
傅氏惊讶道“不是子沾给你看的?”
闻言,袁澄娘失笑出声,“娘,他才不敢呢,他胆子得很,他自己把的脉他自己都不相信,非得次次请大夫过来,有一会儿我们在一个镇上住了几,他那几里都请大夫过来,后来呀,他都不好意思亲自去请大夫,就让丫鬟们去请呢。”
她话音眉飞色舞,让傅氏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儿出嫁后日子过得必是很舒心,眉眼间都是开朗神色,并未有半点郁结之色。这让傅氏很放心,不过她又有些担忧,“你们总不能要回去西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