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圣上又喜爱红色。郎大人,若是你的郎窑里头烧制出了一种别开生面的红釉瓷器,等圣上六十大寿的时候,郎大人带着这件瓷器进京面圣,岂不是更能得圣上欢心?”
郎廷极可是江西巡抚,江西巡抚也算是个老大不小的官了,因此郎廷极在抓风向标上可是颇有一手的。
一听完苏无问这番提议,郎廷极即刻认真考虑了起来,按现在的时间算,考虑了也才不过三分钟,便一口答应了苏无问的想法。
“苏小姐若有此大志,我郎廷极必然全力支持,到时若得圣上恩宠,本官必定会在圣上跟前提起你苏小姐的名讳。”
苏无问赶忙道:“若当真能烧制出一种新色的瓷器,那自然是因为郎大人督造有功,我苏家既然是郎窑里头的人,便也是郎大人的人。”
苏无问这句话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点到了,若真能烧制出一种新色的瓷器,讨得了圣上的欢心,苏无问也不敢居功,这功劳还得是郎大人的。
郎廷极不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苏无问平白地替他烧制出一件瓷器,替他荣获圣上恩宠,自己却什么要求也没有。
当初苏无问带着宝石红釉的瓷器找上他,他便有了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一直不相信有这种好事,直到后来他悄悄地把顾风年拉到一旁,私下里问了一通,才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苏小姐是被王汉和赵天葵搞得走投无路,投奔他来了,想拉他当个靠山,因此才主动提出要帮他烧制宝石红釉的瓷器。
郎廷极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平白无故掉下来的馅饼,他还真有点不敢吃。
这会儿这个苏小姐又忽然要帮他烧制新色的瓷器,她不可能一无所求。
郎大人放慢了语速,着重说了一句:“苏小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凡是办得到的,我郎廷极绝不会袖手旁观。”
“郎大人,若苏家当真在郎窑里头烧制出了一种新色的瓷器,又有幸讨得了圣上的欢心,还恳请郎大人在圣上面前替我爹娘美言几句——”苏无问说到这儿,扑通一下,单膝跪地,跪在了郎廷极跟前,抱拳拱手,“我爹娘也是上了当,受了骗,这才犯下了欺君之罪,以致被圣上流放边疆——”
郎廷极赶忙把苏无问扶了起来。
苏无问把过往种种从头到尾跟郎廷极说了一番,末了,说道:“若是明年圣上的寿宴之上,郎大人讨得了圣上欢心,还请大人替我爹娘求个情,说不定圣上一高兴,便免了他们的罪过,准许他们回转家乡,我们一家人便又能团聚了。”
郎廷极虽然是个好官,但却不是个糊涂官,遇到这种事儿他仍然得考虑考虑,不是说同意就同意,在圣上的生日宴上贸然提起这个事情,万一惹得圣上不高兴了,到头来还得怪罪到他的头上。
他去替圣上祝寿本是为了博得圣上欢心,若是反而被怪罪了一通,岂不是白费功夫、功亏一篑。
郎廷极迟疑了好一会儿,苏无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郎廷极忽然点了点头:“好,苏小姐,我答应你,若是明年寿宴之上,圣上见了你烧制出来的瓷器,当真龙颜大悦,那本官必定想方设法在圣上面前提一提你父母,求圣上开恩,让你一家团聚。”
郎廷极说到这儿语气加重了一点:“可若是圣上见了你这瓷器之后,并无多少喜色。苏小姐,你可别怪本官不帮你,本官实在是有心无力。毕竟,在寿诞之日贸然提起两位罪人,本官也怕冲撞了圣上。”
苏无问见他答应了,心里头很是感激,扑通一下,又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