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医所言,殿内鸦雀无声。
后宫阴私涉及皇后,此刻当着皇上的面,那个嫔妃敢多说半句。
皇后此时也顾不得旁的,脸上带着十足震惊和委屈的神色,跪在皇上面前为自己分辩。
“皇上,就算真如太医所言,是臣妾外衫的香料害的贵妃小产,但臣妾素日并不用香,定是在什么地方沾染了,所以才有了这味道。”
“况且臣妾贵为皇后,有什么理由要如此陷害贵妃?”
“臣妾这么多年调度后宫,皇上可曾看见臣妾蓄意害过谁吗?”
皇后说的发自肺腑,她想用这么多年和皇上的夫妻情分,换皇上此时的信任。
殊不知,在安陵容的刻意安排下,她和四阿哥的小动作都被刻意的呈现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自然更相信他面前的‘证据’。
但不管皇上心底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明面上皇上仍是大清的国母,一国的皇后。
皇后既然如此开口,皇上没和皇后说别的,只开口问了一句。
“你既说是沾染了别的味道,那皇后可知道到底是在何处沾染这等脏东西。”
皇上手中晃动珠串的动作显得越发的不耐烦。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后看了一眼人群之外的剪秋。
剪秋立刻跪了下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的衣衫一向是奴婢亲自准备的,娘娘今日出宫的时候,外衫上还没有味道。”
“在和贵妃娘娘相处之前,皇后娘娘只和祺贵人待在一起过。”
祺贵人本来便是皇后给自己找的替罪羊,如今事情既然已经东窗事发,替罪羊自然要上场。
听到剪秋这般开口,本来还在看热闹的祺贵人顿时人就傻了。
当时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嫔妾冤枉,嫔妾才刚入宫,和贵妃无仇无怨,有什么理由如此陷害贵妃?”
皇上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祺贵人。
祺贵人乃是处理隆科多一事的功臣之女,虽然出身瓜尔佳氏,但不过是瓜尔佳氏的旁系。
又是皇后在这批有功之臣的适龄女子中,亲自挑选的。
皇上没听祺贵人的解释,反倒是直接让太医向前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有异状。
而皇后早就在祺贵人身上准备的香囊自然成了这时候最好的证据。
见‘证据确凿’,皇上便直接开口。
“瓜尔佳氏陷害贵妃,戕害皇嗣,着冷宫安置,非死不得出。”
皇上淡淡的几句话,便决定了祺贵人一生的命运。
而祺贵人临走时凄厉的一声‘冤枉’,在人群中连水花都没激起来。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皇后,淡淡开口。
“皇后看管六宫不利,即日起,六宫事宜由华贵妃代为处理。”
“至于皇后,便在景仁宫好生思过吧。”
皇上最后看了皇后一眼,眼神凌厉且复杂,唯独不含一丝温情。
皇后没想到,哪怕有了瓜尔佳氏这个替罪羊,皇上仍是怪罪于她。
但她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皇上心意已定,回天乏术。
只是,按照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不应如此绝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皇后眼神忽然看向了床榻上的安陵容。
尽管安陵容自从醒来后并未哭诉什么,但皇后有种莫名的直觉,此事和安陵容有关。
隐晦的察觉到皇后的视线,安陵容心中丝毫不慌。
至于皇上对皇后的处置,一早便在她的意料之内。
以皇后的性子,她不会留实质的证据让别人在她身上抓到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