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剪秋上前替皇后捏了捏肩,轻柔开口,“娘娘思虑周全。”
“曹贵人既然狼子野心,那便怪不得别人。”
剪秋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自然知道皇后最容不下的便是曹琴默这般觊觎太子之位的人。
“内务府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尽管剪秋做事皇后心里是放心的,但这次的事情牵涉太大,所以皇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娘娘放心,那对如意瓶,内务府的人只会说是不小心弄错了,事情牵涉不到我们身上。”
“至于曹贵人,她私自变卖储秀宫和内务府贡品,人证物证俱在,便是如何都抵赖不了的。”
“皇上最容不得人利用子嗣,若是知道曹贵人为了钱财连二公主的贴身之物都拿出宫卖,定会雷霆震怒。”
当初齐妃也是利用二公主争宠,齐妃可还是二公主的亲额娘,曹贵人不过是一介养母,皇上只会处罚的更重。
且皇上最厌恶什么样的人,没人比皇后更清楚了。
见状,剪秋连忙开口说道,“娘娘,皇上已经贬了襄嫔为贵人,日后便是曹贵人了,等苏培盛禀报了这些事,曹贵人的小命能不能留都尚且不知,娘娘不必忧心。”
剪秋说的道理皇后如何不明白,曹琴默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反倒是轻易就晋封了贵人的甄嬛,显得有几分本事。
既长了那样一张脸,可不能浪费了。
养心殿。
“内务府和储秀宫的事情查的如何?”
听到皇上问起,苏培盛丝毫不敢隐瞒。
只是心中一阵发苦,他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但想到慎刑司问出的话,他只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回禀皇上,奴才仔细查探了一番储秀宫,除了那对彩漆交颈如意瓶外,储秀宫并无其他逾矩的东西。”
“至于这对如意瓶,奴才也审了往储秀宫送东西的奴才,应当是送东西的小太监不小心拿错了,所以才将皇后娘娘送到内务府修缮的如意瓶,阴差阳错的送到了储秀宫。”
听到苏培盛这么说,皇上转动珠串的手并未停歇,珠串碰撞的声音,听的直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那些贱奴才还说了什么?”
苏培盛知道皇上想问的是什么,越发低了低头,并开口说道。
“自皇上赐了曹贵人协理六宫之权后,因着璟贵妃娘娘身子还未好全,所以宫中事宜都由曹贵人主理。”
“内务府的人趋炎附势,捧着好东西便往储秀宫送,一开始只是一些金银,后来胆子越发大,便敢变卖宫中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变卖的东西从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变成了贡品。”
“另外,奴才还查到,曹贵人变卖宫中的贡品是为了偿还曹贵人兄长的赌债,为了平赌坊的账,曹贵人便偷偷变卖自个宫中的一些不起眼的东西。”
“后来,赌债越来越多,被偷卖出宫的东西中除了有储秀宫的东西,还有二公主的。”
说到最后,苏培盛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若只是一些金银,皇上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也不会大肆处罚。
但牵涉进二公主,事情可就不同了。
且其中一件玉蝉,乃是刻着二公主名讳小字的贴身之物,竟意外流到了宫外,在慎刑司得到这份证供的时候,苏培盛就知道,这位红极一时的襄嫔娘娘算是凉透了。
若是二公主清誉有损,怕是皇上赐死曹贵人九族的心都有。
皇室公主的清誉,也代表着皇室的颜面。
曹贵人这是拿自己的九族和皇上开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