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问:“小朋友,天晚了,你来干嘛?”
男孩子没有理我,一步步往前走。
我猛然一震,全身汗毛倒竖,男孩走路的姿势不对。
同手同脚,而且不是抬脚走的,是拖着鞋子往前挪步。
我立刻上移手电,光柱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半边脸还有些肿,眼睛却瞪得圆圆的,让我惊恐的是,他的眼里只有眼白。
我慌了,立刻同时拉动两根牵引绳,想让他俩上来,男孩的事更紧急。
牵引绳拉上来一米,两米,三米,四米....
不对,不对,绳子一点重力也没有。而且,在这种小河里,牵引绳一共也就十来米。
我恐慌无比,一边拉绳一边看向水底。
水底的探照灯也消失了。
我用手电胡乱照着,胆颤心惊地冲着水底大叫:“老张,王俊。”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蛙服,准备下水。
忽听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落水。
我忙看向岸边,果然,男孩子不见。
不远处的水面上水花还没有散去。
老张,王俊又来个男孩。
我的手脚冰冷,心脏一直在颤抖。
先救谁,老张王俊?男孩?
这个念头仅是一闪而过,我立刻划动救生艇冲向男孩的落水处。
我是捞尸人,不能看着有人在我面前变成尸体。
而老张,王俊他们也是捞尸人,若有万一,那是因本职工作殉职。
我眼角酸胀得难受,不敢多想,冲到男孩子落水地点,我把强力手电留在救生艇上,戴着探照灯跃下火。
水很冷,隔着蛙服都感到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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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落水时间并不长,我用探照灯找了两圈,居然没找到他。
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去哪?
忽想到男孩的状态不对,有点像被控制了。
想到此,我想到阿芳自杀时的情景。
当时,阿芳落水后直线下沉,直往淤泥里钻。
我立刻下到水底,踩着扁担草,围着落水点慢慢往外寻找。
探照灯在水下面穿透力有限,只能尽最快的速度找最广的地方。
三十秒,五十秒.......
我的心已沉到谷底,一个孩子能在水下憋气多久?最多一二分钟。
我不甘心,也不愿意放弃,寻找圈子还在扩大。
忽然,我的两只脚踝一紧,低头一看,是一团扁担草。
它们像长眼眼睛一样,死死的缠着我的脚。
我弯下腰,双手抓住扁担草的根,既然不想活了,别怪我连根拔起。
扁担草的叶子是带锯齿的,十分锋利,我脚一蹬,费力拔起扁担草,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被叶子割破了,此时我没心情关心这个。
正准备离开,目光微顿,扁担草被连根拔起,沙泥也被带起来,露出一截惨白色,像是人手。
我连忙清理这一圈的扁担草,一团团扁担草在水中翻滚,沙泥腾起,水里见光度越来越低。
顺着人手清理,不一会一个身形露出来,是个孩子,正是昨天失踪的老巴子。
他面朝上,光着上半身,肤色白中透青。睛眼紧闭。
我心里难过,却更焦急。
老巴子是没得救了,那个男孩还有一丝希望。
我扭身想去别的地方寻找男孩。
脚踝一紧,侧过头,只见老巴子怒睁着双眼,双手抓住我的脚踝。
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