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
或有一人骂我是野种.。
骂我什么我都能忍,野种不行,我有父有母,怎么会是野种。
我跳起冲向骂我是野种的男孩。
那个男孩比我高比我壮,我刚冲到他面前,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我瞪大眼,咬着牙爬起来,再扑向他。
再被他扇倒。
我不顾嘴角的血,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他,再扑向他。
这一次他让其它人一起打我,他们越打手越重,有人还捡了块石头砸我。
我被打翻在地,脑袋上全是血,我以为我会死。
我的命大,在地上躺了好久才爬起来,全身骨头都疼
就这样我还得捡茵子,要不然,大伯家连馒头都不会给我。
我的记忆力好,对山熟,像羊肚菌、谷熟菌、鸡枞、松茸.....只要捡过一次,我就能知道在哪里再捡到它们。
捡了半篓下山。
刚到山脚下,又遇到他们几个,他们捡的茵子不多,强行从我的竹篓里拿茵子。
我护不住竹篓。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茵子瓜分掉。
我没哭没闹,等他们一窝蜂走了,我尾随骂我野种的那个孩子。
天色渐晚,忙农活的大人已回家,路上没什么人。
我捡了一块石头,从后面扑向他。
他个大力气大,反抗也激烈。
但是,一直积累下来的恨让我爆发出来巨大的力量,我把他的脑袋砸开了。
他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直哼哼。
我一脚踩着他的脸恶狠狠说:“记住了,我不是野种。”
顺便把他的茵子全部带走。
我知道惹事了,不敢回大伯家,跑到隔壁村的姑姑家。
我把事和姑姑说了,姑姑吓坏了,给我四百六十块钱,让我出去躲躲。
记忆回笼,看着大伯。
但凡,他们能护着我一点,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欺负成那样。
我心里没有怨气吗?
有的,他们可是我的至亲,一脉传下来的。
大伯沉沉的眸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咳嗽几声,“坐吧,站着干嘛!”
大伯母拉我在一旁坐下,笑问:“明州呀,这些年你在外面做什么?现在你在哪里工作?有没有女朋友?”
王俊瞧出我的脸色不太好,主动站起来,“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沈总的私人特助,我叫王俊。我们一连几天都在赶路,累了,要不,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大伯母尴尬一笑,立刻附和:“对对对,瞧瞧我,见到明州回来太高兴了。快,小花,房间整理好了没有?”
沈小花在楼上应了一声。
我向大伯打了声招呼,跟着大伯母上楼。
我能感觉到大伯的目光一直带着我不懂的热度盯着我。
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