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和司机站在门口看着我发疯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
王俊犹豫一下跑到我面前,“老沈,你是老沈吗?”
他以为我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我知道自己高兴得像个疯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王俊笑说:“小王八,以后,但凡需要用钱跟哥说,哥有钱了。”
王俊盯着我怀中的东西,意识到什么,警惕的环顾四周,蹲下来说:“哥,你盗墓去了?哥,请收下小弟的膝盖。以后你让小弟往北小弟绝不往西。”
我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答应了。
司机一直盯着我俩,我把袋子拢好。
这时雨势小了点,我对司机说回去了。
三人回到司机的妻舅家,老人会在门口,神态平和,和之前进祠堂说带我去找吴安顺的人,外貌是一样,眼神绝对两样。
那个老人同样是什么伪装的。
司机给我倒了杯水,还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给我和王俊。
我没客气,湿衣服贴身上实在难受。
收拾好,准备回王集镇,出房门时,看到老人佝偻着身体依旧坐在门口,背影寂寞。
我忽想到一件事,问老人:“咱们村没看到孩子?”
老人抽着旱烟,目光浊浑,好一会才说:“杨家集被人诅咒了,年轻人都不生孩子了,也生不出来。”
“诅咒?谁下的诅咒,世上哪来这么多诅咒。”王俊好奇地追问。
老人静静地看着门外,好一会才说:“是老杨家集的人。”
王俊再次追问是谁,老人不再回答。
我灵光一动,脱口说:“是杨小荣吧。”
老人没作声,想来我是猜对了。
我又说:“当初,杨小荣不是自己抱着孩子投井的,是被全村人浸在枊笼子里沉井的吧。”
草,知道比不知道还要压抑。
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被浸枊笼,还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
所以,杨小荣死得冤枉,才会对杨家集的人下诅咒。
王俊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也没想多解释,有些事,有果必有因。
暴雨只息了片刻,又开始大发淫威,天地间扯开了水帘。
司机开车,开得很慢。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雨幕里的娘娘山,思绪纷杂。
电话响起时,把我吓一跳。
看着来电,我立刻接起来,“李叔?”
车内空调温度刚好,王俊干巴巴地盯着我的手机。
李叔的声音沙哑,听着有些疲惫。
“明州,上次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点眉目了。”
我立刻坐直身体,凝耳倾听。
之前因筱雅的尸体出现在沉船上,我花钱给李叔,让他打听大副,也就是扒皮鬼和混血男的背景。
“程东和杨伯特年轻时就是两个混混,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两人是在局子里认识的。后来,两人加入了鸟教,突然之间变得有钱了。”
我诧异问:“鸟教?”
“全名叫不死鸟神教,这个组织隐蔽性很强,我花了不少人脉才探听一点点消息。”
我紧张得捏紧手机,催促:“李叔,说说这个鸟教。”
李叔沉默了,我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似有口痰堵在他的喉咙里一样。
我心急,却也知道隔着电波催也没用。
“五万。”
我已麻木了,“没问题,快说。”
“鸟教听闻已存世很多年,一种说法是从秦朝徐福开始的,另一种说法是从明朝姚广孝开始的。”
“他们教众并不多,每隔七年才会收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