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的大哭声,进了门,厅的两边摆满了祭奠花篮,朵朵黄菊和白菊开得正好。
厅里站满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有公司同事,更多的是家属。
声声嚎啕悲痛的哭声让我不忍听。
人啊,失去亲人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如刀割不及疼痛的万分之一。
我来得晚,站在最后面,抬头看向花簇间的遗像。
突然愣住了,身体僵直死盯着遗像,遗像拍得很好,辨识度很高。
只是,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绝对不可能的。
我不顾一切的往前走,走到最前面,这样看得更清楚。
遗像上的人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茫然四顾,看到大队长,冲到他面前一手指着遗像问他,“大队长,遗像是不是弄错了,今天不是老宋的大礼吗?怎么挂七队长的照片,这样不太好吧。”
我的话音落下,身后家属哭声更大。
我僵直地扭过头,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抱成一团,“儿啊,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中年女人神色憔悴,“老公,你怎么舍得丢上我们走了。”
一对龙凤胎抱着女人,一边叫妈妈,一边叫爸爸。
我的脑袋一下子炸裂开,他们我见过,七队长的家人。
以前公司团建,七队长会把他的一对儿女带到公司,孩子是他最大的骄傲。
我心里如一团麻,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红,不是这样的,连队长都没有死,七队长为什么会死?
这是不对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拼命地摇头,对着大队长大声责问,“大队长,一定是你弄错了。大家都没有事,为什么七队长会有事?我们是一起上来的,连队长都没有事,为什么他会有事?为什么?这是假的,错的。”
我吼得嗓子如刀刮一样生疼,心里有一股火,不知道往谁的身上撒。
忽有一人冲过来,一拳砸在我的脸上,“姓沈的,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们的队长,把我们的队长还给我们。”
那人一拳又一拳地砸在我的身上,我没有还手,也无力还手。
他说得没有错,公司明确命令不许我们去休眠湖,大队长更是不让后勤给我下水的装备。
我还是去了,还是拖着七队长去了。
在湖底,七队长多次救我。
最后出来和‘细长条’大战时,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
脸上身上的疼不及我心中一分的痛,他怎么会死呢?不应该的!
我被那人几拳打倒在地上,努力仰头看向遗像,耳朵里全是哭声。
“爸爸,我要爸爸。”
“老公,我该怎么办。”
“儿子,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队长,队长。”
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