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惊胆颤地睁开眼,渴望照片上的内容变了,然而,没有,满眼是白色的恶心东西。
我急切地抽出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照片是后背被半解剖开,藤壶的胸肢像吸血虫一样,根深扎在血管里面。
密集如网。
我头大如斗,把照片绞得紧紧的。
“这是藤壶,专家说这种藤壶是变异种,从来没见过,特别的凶残。”
我知道是藤壶,只是藤壶怎么会寄生在七队长的伤口里?
我知道七队长背上有伤,在水道里'细长条‘攻击我,他过来救我被‘细长条’攻击撞到通道上,那条道上附着许多藤壶。
忽然,我记忆起一件事。
我上潜时,受伤的手臂有过钻心的痒,当时就是藤壶。
只是我手臂上的伤口小,只有三只寄生的小藤壶,又是在手臂上,我看得到,顺手把那东西扯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七队长背后的伤口也有钻心的痒,只是他的伤在后背,他看不到摸不到。
他很难受,但是,当时大家都忙着上潜,他没有麻烦任何人。
他后背伤口上的藤壶有时间疯狂的繁衍,滋长,吸食宿主的精血。
一定是这样的!
是我太蠢,如果我当时聪明一点,只要多想一想,就能发现异常。
我的手臂受伤时间并不长,藤壶已经开始寄生。
七队长和我一样受了伤,一定是一样的境遇,如果我聪明一点点,就能救下七队长!
他为救我受伤,又因我的愚钝而丧命。
我后悔的整个胸膛在颤抖。
“专家研究了,这种恶心的东西附生后会大量吸食宿主的血。七队长是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来不及死的,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过于自责。”
果然是这样,是我的错。
两人好一会没有说话,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暴雨,雨滴啪啪地敲打在窗户上,又快又急。
“刚才他们说大队长请兄弟公司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脏缩成一团,手指把三张照片揉成一团。
“休眠湖的事过于诡异,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大队长向上面申请让专业的人来处理,所以下令不许大家下湖。那几天正好南方闹水祸,大队长亲自带人去救灾。”
“后来他知道你和七队长下湖了,一时公司里没有人手,他只好从兄弟公司借了两人去拦截你们。他一直提着心,还是出了意外。”
难怪大队长见到我,给我两耳光,两条命两记耳光,打的一点也不冤。
悔和恨一点点折磨着我的身心,我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又一个耳光。
后来,我浑浑噩噩地,时而清醒,时而做梦,耳边不停的有小孩子哭着找爸爸。
让我把他的爸爸还给他……
甚至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床头,把脸靠近我的脸,冷气吹在我的脸上,问我:你把我的爸爸藏在哪里去了。
..........
我的意识再次清醒,是疼醒的,我有人在掐我的腰,下了死手。
我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床前站着一位圆脸女生,黄色头发烫了玉米卷,乌黑的睫毛不停地眨动。
沈小花?
变装的沈小花。
“沈明州,你到底怎么了?哪怕住院费是公司报销,你也不能一直躺着,你再躺下去你的腰要躺坏了。”
我没力气应付她,转过头看着窗外,外面的阳光正好,云淡风轻,应该还有鸟语花香吧。
“沈明州,你别给我装死人,快起来吃饭,我亲自给你做的鲫鱼汤。”
沈小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