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场的西北方有一只两米来宽,深不到底的坑。
我和候洋被黑影驱赶的方向,正是深坑的方位,我们差那么一点点就掉进坑里。
坑的北边盘坐着一位黑衣人。
正是之前要杀我的男人,他目光阴狠地看向我们。
王俊笑着向黑衣人挥挥手,“七情被伤,你还好吗?”
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出口狂骂几句,“你是谁?哪个分会的?为什么要坏我好事?”
王俊摸了摸鼻子,抬手招了招,白衣女人乖巧地从空中飘到他身边。
王俊嘴角带笑,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白衣女人应了一声,向男人款款走去。
王俊确实变强了,也变得心硬。
曾经他看到菜场卖的鸽子都会于心不忍,现在杀个人像踩中蚂蚁一样。
我开口阻止,“等一会。”
说着我走到黑衣人面前,扯开他的头套,男人五官立体,像是个混血。
他的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一直盘坐着,应该是动不了,怨毒地看着我,“你本就该死。”
我忍着腿疼,一脚踹过去,咆哮起来,“我的命是父母给的,自己挣的,凭什么由你们决定该不该死。说,为什么?”
男人被我踹倒在地,依然保持着盘膝盖的姿势。
他哈哈笑了笑,“你想知道我偏不说,我还可以肯定告诉你,很快,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取魂。”
我又是一脚踹下去,他笑声更大更狂妄。
他越是这样,我越恨,踹得越用力。
王俊拉住我,“他就是一个疯子,杀了就了,何必伤了你自己。”
我双目赤红,看向王俊,“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叫张伯特。”
张伯特?
我仔细看着张伯特的脸,猛然记起来了,张伯特正是几年前十涪江沉船中的客人,也是他带着筱雅尸体上船的。
当初以为上百人全淹死在金水湾,谁知还有一位幸存者,我为了寻找那位幸存者,看过无数遍新闻中遇难者的照片。
对张伯特的印象挺深的,没想到他也没有死。
那么,沉船中代替张伯特死的人又是谁?
”留着他,我还有事问他。”
王俊没有反对,对白衣女人耳语一句,白衣女人走到张伯特身边,把手慢慢伸进张伯特的心脏。
张伯特似乎知道将会面对什么,破口大骂,骂到嗓子劈了,嘴角溢出鲜血。
白衣女人身体晃动,化成一张纸片,顺着张伯特胸口的伤口钻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脊椎骨发冷。
白衣女人应该是钻进张伯特的心脏了,以后,张伯特只能以王俊马首是瞻,除非他解了王俊的厌胜术,要不然只有死。
白衣女人消失后,张伯特能动了,爬起来跑了。
我想去追,王俊却阻止我,“别为了不值的人浪费体力,他会回来的。”
我忽发现王俊变得有点可怕。
王俊没有看我,回头看向候洋,“送他去医院,挂几瓶消炎水。”
我思索一番,试探地问,“王俊,你是路过这里?”
我的运气真的这么好,每一次遇险都有人碰巧救下我。
“不是,师傅有事外出,让我自己修行,听说你们在这里附近,我就来了。”
“你师傅还好吗?”
“还算好吧,至少吃得下喝得下。”
老婆婆好就行,说明两年前不好的是玄安。
我当捞尸先生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