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间空调打得低,有一点冷。
候洋的脸颊上却泛着红晕,不知是内热还是外热的。
我侧过头,他正在微信上和小桃桃聊天。
一个个爱心和烈焰红唇像不要钱似的飞向对方。
小桃桃问了一句:小哥哥,早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候洋立刻回一句:经你小手做的任何东西全是美食,都能暖我的心,喂饱我的胃,
我挺佩服候洋的,瞧瞧,多有文艺细胞。
我想忍的,没忍住笑了出声。
候洋吓了一跳,立刻把手机护在胸前望向我,脸上血液翻涌,眼中闪过不自然,“沈哥,你...无耻,偷看我聊天,你没礼貌。”
我故意皱眉,装不懂,“聊天?谁和谁聊天!我是听医生说你伤好了,过来给你办出院的。”
候洋立刻反应过来,他说话中气太足。
他眼睛一闭往床上一躺,“我胸口还疼,还要再住一个月。”
“还要再住一个月,你这是准备在这里住到向小桃桃求婚?”
候洋睁开眼,怒瞪着我,“你果然偷看到了?沈明州,你是小人。”
候洋窘迫的脸皮像熟透的番茄,我真没想到他平时像情场高手似的,实际他这么纯情。
我追问小桃桃的事,打趣他好一会后让他休息,我准备离开。
“沈哥?”
我刚到门口,候洋住我。
我回头看着他,他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主动提到,“你多休息,队长说的事我来办。”
“我跟你一起,只要是队长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去完成。”
候洋说得十分诚肯。
现在是多一人多一份力量,我没有再拒绝,“我去弄装备。”
“沈哥,王哥以前也是我们队的人对吧?”
我点点头。
候洋眼睛亮起来,扬起小脸,语气笃定,“那就好,有我们三人就够了。”
我出了医院,天空刚放亮,小镇子的人一向起得早。
做早点铺子已经开了。
我沿着路往主街走,那里吃的东西多,转个弯,抬眼看到小街上好些形迹可疑的人。
他们神色匆匆,逮住人就问,一看就是在找人。
不用去求证,他们没有穿‘丧服’也一定是‘鸟教’的人,在找我和王俊。
我没敢再往前走,摸出口袋里的口罩戴起来,立刻转身到公交站附近,这里有出租车性质的私家车。
我包了三辆车,和司机做了约定,一辆去市里,一辆去隔壁小镇,一辆去县城。
我自己坐上去县城的车,这里靠近通天河,离海也不远,我打听到县里有两家卖潜水装备的。
我赶时间,买了三套潜水装备及一些水下工具,我让店家直接把东西送到我们之前扎营的地方。
回到镇医院不过九点,远远看到医院门口站着十多个面色不善的年轻人。
草!
他们怎么还在小镇上找?
难道不知道跑路,跑得越远越好,他们没有问到那两辆‘黑车’司机吗?
看来我白花了两辆‘黑车’的钱。
远远听到一人叫嚣,“挨个搜,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跑了。谁若是放跑了两个杀人犯,逐出神教。”
他们留下几人把守着大门,其他人气势汹汹地进了医院。
我急得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有些后悔没有买个手机,也后悔早上看到他们追过来时没有告诉候洋。
现在是进不走,又没有手机,准备借手机给候洋打电话。
他们不认识候洋,只希望候洋能把王俊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