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父母收麦子,偷看寡妇在河里洗澡。村口的大桑树,儿时青梅竹马的邻居……
老卒说话颠三倒四,元将军也只是微笑应和着。
终于到了老卒的家乡,一个很小的小山村。
看着村口大桑树,老丈忽然局促不安,下了马仔细整理自己的衣服,又用枯枝般的手指梳弄头发。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随后又自嘲道:“都已经老成这样了,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人认识我。”
道士也下了马,看着细雨朦胧中的小山村,轻声叹了一口气。
老卒怀着忐忑的心情终于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离家的时候父母还都是壮年,也不知道现在已经老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有个弟弟,那时候他才这么高,如今也该六十多岁了吧!”
一路上老卒絮絮叨叨,终于进了村里,又下着雨,外面根本没有什么人。
老卒打量着村里的一草一木,一切和刚离开的时候差不太多。
几次想要张口,却没有说话。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前面一个老者从柴门里走出来,抱着一捆茅草,仔细地盖在一堆木柴上面。
“阿发,是你吗?”
老者抬起头,看着一群兵卒和身形枯槁的老人,随后走到老卒面前仔细辨认。
“你是……葛家大郎!”
阿发终于认出了儿时伙伴。
两个老头都有些激动,一时执手相看泪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终于两位老人叙了一会旧,阿发极力邀请老卒到家中坐坐。
老卒拒绝了他,告辞往家中走去。
元将军几人跟在老卒后面。
阿发忽然喊住老卒:“大郎!”
老卒回过头来,混浊的眼睛看着阿发。
阿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道:“你父母早已过世了,你弟弟弟媳也已不在人间。”
老卒有些摇摇欲坠:“那……我弟弟可还有后人在家。”
“你家……已经没人了!”
老卒终于站立不稳,元将军赶紧扶住他。
终于到了老卒的家,破败的院子早已长满了荒草,院子里有几个坟头,也已经是芳草萋萋。
茅草屋子早已经塌了,只剩下断井残垣。
老卒身子更佝偻了,缓缓走进院子,摇头苦笑:“我以为还能再见家人一面,没成想早已阴阳两隔。这辈子没能为父母尽孝,实为人生憾事。”
他用袖子擦干净墓碑上的泥土青苔,跪在坟前规规矩矩地磕头。
老卒为众人介绍:“这个坟里埋的是家父家母。这个坟里是弟弟弟媳,这个坟埋的是从未谋面的侄儿。”
老卒走到父母坟头后面,扒开青藤荒草,露出的一座坟。
“哈哈……这是我的坟,一家人生死总要在一起的。”
老卒抹了抹混浊的眼泪,回到父母墓前,抱着父母的墓碑,呜呜哭了起来。
大乾镇妖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