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你见着她们要生气。” 晏景看着她,凤眸里的情绪叫人捉摸不透:“你身子不好,她上门来闹事,何必给她开门,索性不管她,直接派人去刑部找我,我自会打发了她去。” 这话其实很没良心。 李昭是他的生母,即便改嫁,亲缘也是不变的,而她不过是没名没分跟着他的玩意,连妾都不算。 便是怀了孩子,也不过是个孽种,有的时候算不上珍贵,没了也不算可惜。 为了这么些个玩意儿,跟身份尊贵的生母闹翻,外人听了,定是要唾弃他荒唐,鄙薄他的人品。 但对尤晚秋而言,他这般的荒唐跟偏心,却让她觉得安定。 于是她佯装得意,眼睛睁得有些久了,微微发酸,“我是故意放她们进来的,早做好了准备,那些侍卫一进来,就被你的人压制住了。” 她又笑:“你看她们气成那样,昨日我让下人放了好多烟花,她必然也瞧见了,心里头不知有多难受……我就是故意的,看到她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李昭到底比她有福气,赵子洲是成了年的儿子,即便死了,也有坟埋,能记在族谱上,有人能给他烧香烧纸,祭奠供奉。 但夭死腹中的胎儿,却被当做是不详之物,名姓坟墓都没有,不过是些琐碎的血渍污块,沾在白绸上,再丢到火盆子里,“哧”的一声,火旺了一瞬,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她,也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