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您看……怎么判?”
“这还用问我吗?”何老先生点了点范公子的试卷,“就这首诗,能给他甲下就不错了。”
说着他又点了点刘二傻的:“这一份,难道就不应该给个甲上?”
洪山长心里一咯噔。
给范公子甲下他没意见,反正今年的考生不怎么样,甲下也是第一名。
但要给刘庆俞那个傻子甲上,那就不行了。
因为给了他甲上,那范公子就拿不了第一了啊!
他跟范员外可是说好的,必保范公子拿案首的!
“老先生,这……只怕没那么好吧?”洪山长道,“这些可都是童生……”
“童生又怎么了?”何老先生一瞪眼,道,“童生就不能写出好诗?”
说着他拿起刘二傻的试诗帖,对着众人问道:“我就问你们,你们谁能写出这么好的五言?”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下这话。
那首诗大家都看过,确实称得上惊才绝艳,别说他们了,怕是状元郎也不一定能写出来。
“你们写不出来,老夫也写不出来!”何老先生道,“但就这么好的诗,你们就给他个甲下?眼珠子进墨了?”
何老先生一发怒,还真没人敢吭声。
不但他们不敢,就算县令来了,也得客客气气地跟他好好说话。
“还有异议?”
“没,没了!”洪山长道,“属下这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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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何老先生的注视下,洪山长把两人的评分改过。
何老先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拉长了声音道:“我老了,眼睛是有些看不清了,但我不是瞎。”
说完也没理会众人,转身走人了。
洪山长心里那个气啊。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结果到了关键时候,这死老头横插一脚。
现在范公子第二场得了甲下,若是第三场不能以绝对优势领先,那县案首就得落到别人头上了!
“山长,怎么办?”
洪山长沉思良久,最后终究无法拒绝范员外许诺的好处,把心一横,道:“明天第三场,如果那傻子写的策论还比范公子好,那我们就……给他们换了!”
……
考场外,发案一贴出来,立即引来上百人围观。
罗秀才虽然年龄大,但却比谁跑得都快。
当他一眼看到刘庆俞的座位号在内圈,激动得胡子都在发抖。
这傻小子,又过了!
“呵呵呵……不错不错啊!”
罗秀才当场就乐呵起来,引得其他几个相识的先生,满脸都是黑线,纷纷暗骂自己的学生不中用。
“哎,傻子都能过第二场,这什么世道!”
“傻子怎么了?”罗秀才当场就不满意了,“你们别看我这傻子学生,平时里傻傻呆呆的,但读起书来,那叫一个精明!”
项溪嘴角一抽,先生您吹牛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刘二傻读书是啥样的,你怕是比我都清楚!
不过他一辈子没教出个秀才来,现在终于有了希望,让他乐呵乐呵、吹吹牛也是应该的。
“媳妇儿,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项溪道,“先生,您跟我们一起吧。”
“今天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回去报(de)喜(se)呢。”罗秀才道,“等庆俞中了秀才,我再好好吃你们一顿酒!”
罗秀才嘚嘚瑟瑟地走了,项溪领着刘二傻去悠然居。
结果一路上都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人竟然守在了悠然居外面等着,刘二傻一到,大家就围过来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