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读书!还写字!还会写诗!”
“他写的诗可好了!”
“天底下没有人的诗,能写得比他好!”
在场的人是真的想笑啊。
果然是傻子相公娶了个疯婆子,这种吹破天的大话,也只有她能当众喊出来了。
见他死不认罪,夫妻俩还当场大闹,陆县令彻底恼了,正要让人上刑,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陆县令,请容老夫说两句吧。”
说话的人正是逸州府府学来的何老夫子,虽然他只是训导,官品只是九品,但却身负督考之责。
在他督考的三江县出现舞弊之事,他完全有与陆县令一起查清的权利和义务。
陆县令见他说话,便道:“老先生请说。”
“其实要断定此人有没有舞弊,还是非常简单的。”何老夫子道,“从刚才百姓的话听来,此人是个天生的傻子。”
“对。”
“傻子,肯定写不出好诗、好文章。”
陆县令点头道:“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那只需现场考他一考,不是就能真相大白了?”
“呵呵,何老先生,”阎县尉道,“这还用考吗?只要有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啥也不会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何老夫子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虽然看着呆呆傻傻,但谁又能肯定他没有真才实学呢?”
阎县尉被说得默不作声,陆县令也只能道:“那就依老先生说的,但要如何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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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夫子想了想,道:“刚才他娘子不是说他诗写得好么,不如就让他现场写一首。”
“好,就按夫子说的来。”
何老夫子起身,慢悠悠走到刘二傻面前。
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黑着脸,反而是面带微笑,像哄小孩子一样和蔼地问道:“刘庆俞,你会写诗吗?”
“会!”
“那你现在写一首给我看看可好?”
“可以!”刘二傻道,“给我纸,我还要笔墨!”
何老夫子让人拿上笔墨纸砚,也不知为何,他竟然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亲自帮刘二傻磨了墨。
刘二傻拿起毛笔,开始默写项溪在客栈教他的诗。
一看落在纸上的第一个字,何老夫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纯粹就是五岁小儿的笔法啊。
难道他这双老眼看错了?
这刘庆俞,真的就只是个傻子而已?
但随着第一行诗写完,何老先生原本只能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已经瞪得老大,就再也离不开在纸上滑动的笔头。
等八句全部写完之后,何老先生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内心的震撼,以至于站在原地反复品味,久久无法言语。
台上的陆县令等了好久,实在等不了了,便出声问:“老先生,如何?”
何老夫子被从诗的意境中唤醒,再抬头时,一双老眼已是泪水朦朦,这让台上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难道老头被沙迷了眼?
可现在又没有吹风啊!
“老爷爷,”刘二傻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手帕,“你哭啥?”
何老夫子心道我哭啥,难道你不知道?
你这首诗,写到老夫心里去了啊!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接过手帕擦了擦眼角,又换上刚才那副笑眯眯的和蔼面孔:“孩子,不错,你很不错啊!”
一听他竟然连说两个不错,陆县令大感意外。
其他人也被他的话挠得心头发痒,纷纷伸长脖子,想看看这傻子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逸州府来的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