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变了?”
荒像是陷入了回忆,眉头紧锁:“好像不该是这样,但又应该是这样。”
看似矛盾的话,并非难以理解。
新灵的诞生是因果必然。旧王朝覆灭,新王朝再生,祂理应在子民的祝福下成功“加冕”。
可是在荒的描述里,祂并不被旧王朝的子民承认,以至于最后王国走向末路。
祂面对的,至少不该是这么和谐、期待的画面。
谋杀、叛乱、鲜血、呐喊,这才是一个王朝彻底灭亡,更迭时该有的画面。
但是,沈衿知道。
在她继承这具身份之时,那群人尚处于人机状态时,便已经表现出了巨大的期待。
所以,谁在撒谎。
还是,真的在改变?
“你说他们都不承认你的到来,你说你的王朝永远迷失在你奠基的前夜。”沈衿望向王朝之灵:“可是,你发现了吗?”
沈衿淡然伸手。
长跑垂落,露出冷白的手臂。
余晖同样慷慨地洒落橙影,她像是将光托举在手心:“这轮红日,无法落下。”
沈衿终于发现这里微妙的割裂感。
任凭这里的人再热情,再期待又如何?
太阳不会落下,亦无法升起。他们口中念叨的明日永远无法到来。
王国,被永久地暂停到了前夜。
沈衿终于露出了她的眼睛,红日无法照亮她的黑眸,安静地望着小孩的虚影:“你确定,祂真的将一切都交接给了你?”
荒陷入了沉默。他脸上是彻底的苍白与呆滞。
沈衿还想再说几句,他便消散了。
也是,这位新生的王朝之灵弱得很。
沈衿再次用兜帽遮盖了眉眼。
她只是循着自己的直觉,在皇宫中漫步。看似随意,却没有惊动任何一个路过的宫人。
她的步伐没有丝毫规律,时快时慢,时而在原地莫名旋转一圈再朝下一个目标走去。
终于,她走出了白玉砖覆盖的范围。
泥土上是正野蛮生长的草坪,破碎的石柱、横梁胡乱堆在地上,有了废墟的模样。
沈衿停下脚步,抬眸,直直撞见鬼鬼祟祟出现在这片废墟里的两个人。
当然,她一眼就认出了萧江冉。
鬼鬼祟祟形容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
男人稍显肥胖,溜圆的肚子被皮衣紧紧包裹,又坠下两圈肥肉,偷摸躲在一根立柱后后面。
动作像是小偷,但神情又颐指气使。
他极其嚣张地指向远处那堆残垣:“那里,你再翻翻。”
“动作这么慢,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管你。”
“快点,快点,不就几根柱子吗,挪开啊!”
沈衿拳头硬了。
她除去了身上的白袍,与寻常宫人打扮相似。
如幽灵一般冷不禁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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