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式己趋式微,似乎力有未逮,心中自是高兴,看来诛杀反贼今日便可成功,真是天助我也!此事一了,接下来便是……忽地场中传来惨叫一声,有人中剑,倒地不起。海查布仔细看去正见袁承天拭去剑上血渍,看着一众清兵,双目之中闪出杀人的光芒。中剑者正是白一平,只见他胸口中剑,血流不止,长剑抛在一边,犹有喘息,眼中尽是愤恨,犹有不甘,可是自己分明落败,夫复何言?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败在这个毛头小子手上,真真气煞人也!可是事实既是如此,他又不得不承认!可是要他甘拜下风,却是不能。他本拟翻身再起,可是创口生痛,血又涌出,无力翻身,只好作罢。
海查布越众而出,说道:“道长稍安毋躁,让在下拾掇这小子。”他身近白一平,伸指点他创口周边穴道,不让血流。这时白一平才醒悟过来,适才一时情急竟尔忘了点住创口周边穴道,以至白白流了这些血,徒然疼痛。多铎见白一平竟然不敌袁承天,心下亦是懊恼,心想:堂堂终南剑派掌门竟不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让天下英雄情何以堪!是以他并不出手,便是海查布出手,他并不赞许,只是冷眼旁观,别人生死竟与他无干。袁承天心想这多铎心肠真是歹毒,寡恩少义,不是人道!
海查布为白一平包扎包伤口,血不流出,转头看袁承天,似乎眼睛中便欲喷出火来,心想:全怪他,否则何至于我和清心格格同床异梦,仿佛路人!不然话我们凤凰于飞,琴瑟和之,岂不是人间美事;偏偏是他横刀夺爱,此仇不能不报,否则妄为人也!
袁承天见这海查布目光咄咄逼人,似乎是择人而噬,知他心中恼恨清心格格心仪自己,可是喜欢一个人有的选择么?海查布缓缓起身,看了一下袁承天,说道:“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袁承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夫复何言?”袁承天淡然道:“人生一世,总然要死的,生死留恋之间只不过犹如大梦一场!只留下一抷黄土掩盖身后事,功名自有后人评说。”海查布打断他的话,笑道:“这样说来你是不惧生死的好汉了,好的很!今日咱们既然相逢,且看谁高谁下?谁是英雄,谁是奸贼来着?”
袁承天手中剑一指,说道:“布衣之怒,庙堂之上尚有血溅五步,更何况此时此刻,你何必迫人太甚?”海查布怒道:“是我迫人太甚?还是你迫人太甚?因为你的出现,格格出走京都,这不是欺人太甚又是什么?你不是欺人太甚么?”
袁承天道:“格格有她选择的自由,旁人却也干涉不来。你给她自由不行么?偏偏将她囚于牢中,是抿灭自由?你不心愧,反而有理了?”海查布虎吼一声道:“我是额驸,难道我没有约束她的权力,反而要你这小子胡说八道?”袁承天道:“你要忤逆她的性格,你只有罪受,旁人又替代不来?”海查布面色变得难看,在世上还没有敢对他如此大不敬的说话,呛地一声从旁边清兵腰间抽出腰刀,不再言语,向袁承天砍去。
袁承天见他恼羞成怒,便要杀人,也不迁就,长剑一竖封开来刀。两个人在场中刀剑相交,一时杀气又起。忽然有人大叫“我来助你。”只见一位年轻军官跃进圈中,手持红缨长枪,卷地抢来,一式“凤点头”枪尖化作万千繁星,向着袁承天面门点去。袁承天剑去剑来化去这枪头。只见海查布大喜道:“阿尔泰来得好,咱们今天将这小子拿下,免得你姐姐为他伤心?”原来这少年军官乃是和硕亲王的儿子,清心格格的弟弟——阿尔泰,一向心高气傲,眼底无人,竟别人视着尘土,他一向听闻姐姐钟情于一个汉人,叫着袁承天是袁崇焕后人,而且是袁门的少主——是反清复明的忤逆之党。他知道后便气恼,因为在他心目中凡一切反清复明之乱党皆可杀也,否则天下岌岌可危!今日他听到多铎率清兵围剿望龙观——这是一处京效废弃很多年的道观,地处偏僻,所以少有人来,少了供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