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思君念君问君知否(6 / 8)

英雄吁天录 剑南生 5414 字 1个月前

世寒微,着实配不上人家——人家是百媚千娇的人儿,可是我却是阶下之囚,是为朝廷的乱党,纵使脱身也是忤逆之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袁承天道:“朱大哥你被关押这二十年,真是可怜,只是有一节,你难道不恨关押陷害你的人?”朱怀中道:“一开始我心中也怨恨,便自在牢中苦钻武功,想着如何出去杀人,可是时间长了,偶见外面槐树叶子枯黄落了又生,生了又落,又见虫蚁也是生时奔波,明白世间生命一理,有人早殁,有人空活百岁,这也是冥冥之中上天安排,是为劫数,谁又能躲过,只有任其自然,不能横加干涉,否则便秩序颠倒,乱了乾坤,袁少侠你大约还不明白,我有此神通,为什么不破牢而出,将害我之人粉身碎骨,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样反而会让我所中意的女子失悲痛楚,我虽可报得大仇,然而于事无益,你说我又何苦去妄自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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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想了想,忽然说道:“杀恶人既为善念!这摄政王从来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朱大哥你善念为先,原也不错,可是你杀他,他便会依旧为恶,多杀人命,你想过没有,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内心便不愧疚难过么?”朱怀中低头想了想:“可是我实在下不了决心!”

袁承天道:“你虽非薄悻之人,然而那女子于这二十年间竟然不看你一眼,而且不于过问……她,值得朱大哥你执念于心么?”朱怀中忽然大声道:“晴儿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也许别人都会改变,但是她决然不是那样的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被关押在此,是以这二十年间并未踏足于此,我心中从来不怨恨她,只恨我们有缘无份,只有在以后余生中想念,再无他法,因为我们不可以结合,——因为她是满洲人,而且……”他竟尔说不下去,眼角湿了,眼泪落下,有人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其实只因未到伤心时!他亦有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所以闭口不言,可是眼泪却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袁承天已隐隐约约猜到这事与摄政王有莫大关联,只是朱怀中不愿说出口,因为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外面有雪片飘进,落在草铺上融化,地上还有虫蚁,依旧在为生存而奔走四方,虽然它们性命渺小但是却不退缩,反而显得顽强不屈。袁承天这时便想天生生命本应平等,无所谓贵贱,可是有时偏偏人为贱视,罔顾别人的存在,实为可悲。袁承天虽已猜到他的大仇人必是这摄政王多铎,至于他口中的那位女子的身份便不得而知,隐隐约约觉得是位可以颠倒天下众生的相貌出众的女子,否则那摄政王也不会将他秘密关押在此,不欲人知,要他受尽折磨,要他在苦楚中煎熬,这样他才心中得到满足,觉得如果一刀杀了他,那是便宜了他,只有让他生不如死,才是世上最好的折磨方法,可见这摄政王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忘却。他是余生都要这位朱怀中在苦楚中过活,让他们都不可相见,这岂不是世上最为恶毒的方法,也许在他看来已是仁慈,因为没有用酷刑或者毒药毁容颜,如若换了别人只怕早将他毁于一旦,决不会容他才生在世间!这时朱怀中从怀中取出一轴画卷,因为日子旧了,纸张已泛黄,可是依稀可见画上是位女子,容颜超凡,眉眼之间透着与众不同,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女子。他怔怔看得出神,口中喃喃:“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的眼睛满是泪水,人生有多少恨事,便有多少泪水,想那离恨天,愁怨窟埋葬了多少有情人,情天有恨海,只是无人偿还,这一世的悲情多是自怨自艾,——因为月老有时也错牵红线,他不知世上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只不过虚枉之辞罢了。

袁承天见他此状,心头也是痛楚,想起清心深锁闺房,有时也是不得自由。她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