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杜旭老爷是个厚道人,他会给佃户留下余粮,倘若家仆中有婚嫁者还会包红包,要是谁遇到些难处他也是极其体谅的,就是我这般,杜老爷也总是找些活儿给我做,在前几年县衙有段时间不发月俸,说是长安乱成一锅粥了咱们这边自然没钱,当时要不是杜老爷帮助,我可挺不过那段时间啊。”
“非我一人这么想,您顺着这十里八乡问过去,哪户人家不说杜家是一等一地好啊。”
老丁说得情真意切,但是张峒道心里却做了其他猜想。他与老丁敷衍几句之后找到了正在杜府前厅里面写案件记录的李平阳和陆载,张峒道急匆匆地走过来:“许夫人,你能不能把刚刚你说起过的‘不可能犯罪’和‘密室’再说一次?陆先生您也一起听一下。”
李平阳有些不明所以,心里犯着嘀咕又把刚刚对杜家地形的分析和黄貉尸体凭空出现的诡异之处又讲了一次,讲完不由得问了一句:“大人,怎么了吗?”
陆载听完捻须沉吟片刻,不由得摇摇头:“确实,为什么刚刚还检查过的后院里忽然多出一具尸体,且不论是谁做的,就是怎么做到的也难以想象。”
张峒道搬了个小马扎在两人身边坐下:“方才仵作老丁的话,解开了我一些迷思。老丁认为我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地调查此案,因为黄貉与周围村民多有怨怼,纵使有人想要报仇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值得如此调查,何况还把人杀到了杜家后厅,就在我们面前。”
李平阳点点头:“大人的意思是?”
“一个市井仵作都知道的道理,这个凶手怎么会不知?如果真的是要杀黄貉,那么时间地点无需考究,自会有人帮忙编出理由。但是他却在最危险也是最显眼的的时刻让黄貉以这样一种死状呈现在我等面前,其原因只有一个——此人不是蓄意,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得不赶紧杀了黄貉,哪怕会被发现。”
一碗美人汤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