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驿馆,衔蝉和妹妹已经睡下了。
李平阳精力充沛,还不忘去煮了米糊送到他们床边,又把从酒楼打包的荷叶鸡热了热,叫衔蝉起来,又拍着旁边的小奶娃起来先吃饭。
衔蝉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对自己的处境似乎格外清楚。看到有鸡肉眼前一亮,也不管迷迷糊糊地抓起来就吃。李平阳在他旁边抱起小娃娃,一口一口喂了些米糊,大约是因为从睡梦中被拽起来,素来都是格外乖巧的小宝宝也显得有些抗拒,左右摇摆着哼哼唧唧躲开勺子。
李平阳有点没有注意,尝了一口米糊确认没有问题后只能嘀咕:“这可怎么办啊?”
张峒道从外面走进来,循着哭声坐在她旁边,打着哈切揉揉眼睛:“不睡吗?”
“刚刚睡着的,但是我怕太久不吃饭饿着,就想要喂了再让他们继续睡。”李平阳拍着小女娃,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的时间实在是太不固定了,这样下去很难照顾好这两个小孩的,要不然还是应该找个好人家。”
听她这么说,衔蝉忽然就着急了:“我,我可以喂她!不要紧的,我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不要把我们送到其他人家去。求求你们了!”
张峒道似乎有些意外,随手捞起一条麻布给衔蝉擦了擦油乎乎的小手:“想什么呢?就是要把你们送出去,也一定会找一个好人家,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把你们送给不知名的人呢?”
衔蝉摇摇头,大约是察觉到张峒道对此态度的随意,他扑上来用力抱住了张峒道的膝盖:“父亲!父亲!别把我和妹妹送给别人,求求您了!”
张峒道吓了一跳,又是困倦又是不解地揉了揉眼睛,好气好笑地拽着衔蝉的胳膊把他提到自己身上,向后倒去:“你这小娃娃真有意思,你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叫我父亲?再说了,我们是不会轻易把你送出去的,这份责任我们既然揽下来就不会轻易放弃。”
他就这么躺着,衔蝉就像一只小青蛙似的趴在他身上。张峒道眯着眼睛一边打哈切一边拍着他的背脊:“不用担心,你跟小女娃娃既然和我们有缘,就不会轻易把你们送出去的……肯定还是要好好找一户人家……明天我多带钱先去拜托冒姑娘照顾一阵子吧。”
李平阳看他困得眼皮打架,知觉有点好笑:“大人,您要不睡一会儿?”
“嗯。”张峒道打了个哈切,像抱着大抱枕一样紧了紧怀里的衔蝉,翻个身咕蛹半天,总算在竹榻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头都没有靠就闭上眼睛,嘴里还发出不满意的嘀咕声:“你怎么都不困啊?”
李平阳心想这才哪里到哪里,她当年寻仙问道的时候在山里经常一走就是好几天,期间一个完整觉也睡不上,加上她勤于锻炼,目前根据她自己的策算,三天不合眼都是可以的。张峒道的精力本来已经算得上很旺盛了,但是奈何“许夫人”精力绝非常人。
“我本来想着……你累了我就休息,这样也不至于太累……但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完全不会累吗?分明我们从昨天就在一块了?”
李平阳老神在在地听了一会儿,再过不多久,就听到张峒道发出轻微的鼾声。
空气里能听到夏末的蝉鸣,四周幽静而闲适,李平阳又抱着孩子喂了几口,转头把小孩子放在张峒道边上,犹豫了一下又抱起来,放在旁边床上,四周用被子拦了一下:“这么放着应该可以吧?也滚不下去的吧?”
衔蝉本来大约就有些困得很,趴在张峒道身上揉揉眼睛就睡着了,李平阳回头看着一屋子安静,起身走出去伸了个懒腰。
平日里这点运动量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这两天她压根没有怎么出手。张峒道大病初愈累了,她可没怎么累,相反还极度清醒,甚至有些亢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睡不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