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侯爷和陆十七这个表妹,说不上不熟,从小到大这丫头都没给过江小侯爷什么好脸色。要不是看在陆吾的面子上,江小侯爷觉得自己当初就不会忍住不收拾陆温宴了。
这丫头别的不行,装模作样倒是学了个一等一。
动不动就瘪嘴装作柔弱,每每都把江忱给弄得头大。
现在想来,江小侯爷都有些怕了陆十七。
可是她一个小丫头,找王栩干嘛呢?江忱摩挲着手中的纸条,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又觉得这纸条拿在手里头确实烫手,干脆顺手扔进了一边的炉子里,眼见着冒了烟儿,这才把蝴蝶锁给收进怀里,墨块随意扔在桌上。
四六端了茶水回来,就看见江小侯爷正坐太师椅上翘着腿儿晃荡。
“爷,您怎么大晚上的要用茶啊?”四六倒了茶水,却捏在手里嘟嘟囔囔的不给江忱。
江忱打小就不习惯别人跟着伺候,身边就留了两个人,四六是随身伺候着的,三七常常都隐在暗地里,这么一来江小侯爷和两个人的关系也都还不错。
平日里也会多放纵着他们一些,因此在江小侯爷面前,四六说话倒是没那么多规矩了。
他只是觉得这大晚上喝了茶汤,小侯爷又该睡不着了。
原以为他们小侯爷还要争一番对错,顺便再教训自己一顿。没想到今儿江忱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连连点头,“对,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爷不喝了!”
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朝着内室走过去,“今儿就睡了吧。明天那么多人来呢,总得养养精神。”
四六在原地愣了两秒钟,赶紧搁下手中的茶盏追着过去,“爷,您不洗漱了吗?!”
…
权柔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换了汇安郡主送过来的一身鹅黄色得到裙子,外头是丁香色的斗篷,帽沿上缝了雪白雪白的兔毛,衬得权柔脸有些孩子气。
黄蕖给她梳了头发,照旧的半盘着的样子,戴了之前汇安郡主给送来的那顶点翠的凤冠。
权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鹅蛋脸,柳叶眉,眼睛似杏非杏,水润的像是裹了一泓清泉在其中,她是薄唇,淡淡的上了一层口脂,越发显得有些病弱。
黄蕖左右看了看,又拿了胭脂给她点上,这才看起来舒服了些。
“姑娘,海棠过来了。”鸳鸯提步进来,见在后头瞥见镜子里的权柔,脸上的笑意就扩大了三分,“姑娘这身装扮,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仙女儿,”
权柔瞧着镜子里精心打扮过的女孩子,也抿唇笑了笑。没有人会不喜欢漂漂亮亮的自己。
“可是郡主那边来催了?”黄蕖还在给权柔固定着头发,她也不好乱动,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了一句。
“没催,就叫了海棠过来,瞧瞧姑娘这边还缺什么不缺,”鸳鸯笑着道,“姑娘不用着急,慢慢来都行的。”
“这不是怕有客人到了吗?郡主有说别的吗?”权柔知道汇安郡主的小心思,派了海棠过来说这个话,指不定是要让自己和谁家的姑娘比比呢。
这有时候啊,汇安郡主倒是更像个孩子一些。
“姑娘聪慧~”鸳鸯笑着夸了权柔一句,“才先有人递了信儿来,说是薛家的二太太领着他们家的嫡次女千赶万赶的总算赶到了,派了人来给郡主送信儿,说是一定会到侯府来贺寿的。”
京都薛家吗?“薛家的二太太……”
鸳鸯上前两步,弯腰下来贴在权柔耳边说道,“薛二太太是福建陈家的人。陈礼的陈家。”
听见陈礼的名字,权柔的手下意识捏紧了袖口。
面上没动声色,点了点头,“和郡主有什么,过往吗?”
不会是因为陈适已经发现了自己当初做的事情,现在是想要来报复了吧?可是也不应该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