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被交到江忱手上,他拿着来回看了看,小侯爷别的不在行,看个古董啥的还是可以的。
这东西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了,而且刻印也是皇族中人用的,下方这盘成正体的字他也不会认错。“是随亲王府的印信。”
梅先生说,这是那位故人拜托他代为保管的。因为似乎已经有人对他们一家起了疑心,这东西要是被那些人找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这个事情是出乎了权柔和江忱意料的。
大周随亲王是世袭爵位。
但是从第一任袭爵的亲王开始,这个爵位每一任的亲王都活不过而立之年。
有些幸运的留下了子嗣,有些,压根就没活到能有子嗣的年纪。所以随亲王这个爵位,完全就是过继远亲来继承的。
到了这一代随亲王这边,都已经不知道是和皇家隔了多远的亲戚了。
而且这代的随亲王也继承了前几代的“优秀传统”,未到而立之年人就没了,剩一个随亲王妃一直撑着。
按道理来说,是要过继的。
可是这代的随亲王妃说什么都不肯过继。
如今皇权旁落,京中皇帝还忙着对付身边一群豺狼虎豹呢,压根没空搭理远在金陵的这位老王妃,不过继也就不过继呗,反正这随亲王的爵位到了这一代也就是只剩下一个名头了。
渐渐的,人们也就忘了这回事情。
江忱也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随亲王妃,老王妃那时候也已经年纪大了,整个人身上毫无生气,江忱只记住了她那双浑浊的眼睛,还有一身繁琐而沉重的大妆服饰。
这位老王妃从独居以来就极少出门见人了,每每出门,必定是按品大妆的。
金陵这边住的都是皇亲国戚,乐意给她老人家一个面子,办什么事情都给她去一份帖子,来不来是老王妃的事情。
这么多帖子递进去,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只有一次,汇安郡主给江小侯爷办的接风宴上,这位老王妃出席了。
那时候江忱也不过五六岁?他记得应该是从京都楚王府回来,他娘亲说什么都要给他开一次接风宴,江忱就是在那天见到了随亲王妃的。
可能是因为随亲王妃的装扮太过阴沉,到现在江忱回忆起来,也还是觉得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的故人之子和随亲王府的人有关系,是什么关系?随亲王没留下什么后代吧?”
权柔也不知道这个点,她对于梅先生的身世来历都不甚清楚。信任他,很大的原因是由于闵先生的引荐。
闵先生是谢韵的亲信,权柔一直都信得过她。
因而对于梅先生的身世,他既然是不想说的话,权柔也就没有多问过。
所以现在江小侯爷提出的问题也是权柔想问的。
于是俩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了梅先生。
梅先生只觉得身上冷汗凌然,瞬间提起了精神来,回答的也比往常要更快了一些,“小侯爷说笑了,我口中的故人自然不可能是随亲王的血缘亲族啊……”
“这故人的身世,说来也很复杂,他们乃第一代随亲王妃的陪嫁的后代,到一代随亲王去世后,被王妃遣散出去,”梅先生咳嗽一声,“据他所说,他们每代人的任务,就是抚养一名孩子,那孩子由金陵随亲王府的人送出来,他们代为抚养,而后等这代随亲王去世之后,自有人来接走……”
权柔和江忱两个人听到这里,思绪逐渐迷糊起来。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一家隐姓埋名的,是为了替随亲王府养育什么人?”权柔在梅先生那些话中抓出了这个点来。
江忱对于这些关系要比权柔更加清楚一些,他想了想,问,“那小孩儿,该不会就是随亲王的亲子吧?”
梅先生轻笑道,“小侯爷果真聪明绝顶!”
这个词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