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姑娘,郡主惦念姑娘,总叫人来看,姑娘也应该好好吃饭照顾好身体,别叫郡主担心才是。”
这话说的冰冷,没有半点儿的感情。
不像是下人对一个主子说的出口来的话。
但是在场的人居然也很习惯了的样子,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现出几分惊讶的情绪,就更别说阻止了。
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陆十九也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她。
“是,”她回答的很快,但是也没什么情绪。
“温梨姑娘心底有数,老奴就放心了。还请姑娘想清楚,身体是自己个儿的,您饿着,伤着,到时候操心的,也还是六房太太和老爷。”
陆十九是六房的人。
“多谢嬷嬷,”陆十九小声回答着。
宫嬷嬷嗯了一声,走过去,从那老嬷嬷手中把药给接过来,自己舀了一勺,递到了陆十九的嘴边。
陆十九身上轻轻抖了抖,但是却不敢说话,只是一口含住了勺子,那药很苦,很苦……
权柔和海棠已经到了寺院门之外了,正等着车夫把马车赶过来。
海棠小声给权柔说着话,“那十九姑娘,瞧着,竟然是一点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这半个月不到,把个七八岁的孩子给养成这么个样子了,奴婢瞧着,觉得可怜…”
可怜这个词打从还没来之前开始,到现在,她已经说了好几遍了,但是却像是一直说不腻歪一样。
权柔也不打断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谁说不是呢?
她自己见到陆十九的时候,确实也是惊讶了几分的。
那孩子本来也懂事些,如今在这里养了一段时间的病,却好像更乖巧了。有时候小孩子太过于乖巧,确实也不见得是好事情。
从陆十九身上,权柔很难看出几分孩子模样来了。
她就更加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很漂亮,很乖巧,但是没什么生气。
看着是和权柔海棠说了很多话了,但是更加像是不想叫他们两个人担心,所以才这么装出来的活泼。
海棠知道的内幕不多,所以也没多想。
只是权柔知道了那么多的东西,就容不得她不多想去了。
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就觉得牵扯的太广泛了些。
“‘真不知道,那六太太怎么忍心叫十九姑娘来这么远养病的。’”海棠十分不理解,“那么小个年纪就送过来,而且身边也没有个亲近的丫头婆子跟着,奴婢瞧着,那些伺候的,都和十九姑娘不亲近的。”
按道理来说海棠应该称呼陆十九表姑娘的。但是因为靖安侯府没有姑娘,汇安郡主又喜欢陆十七姐妹两个,便都叫她们称呼一句姑娘。
所以海棠几个也就一直都这么叫了。
心底也都把陆十九当成了是侯府姑娘来看待的,毕竟汇安郡主也是那么表现的,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那当然是跟着郡主的喜好走了。
权柔叹了口气,“有时候不是父母情愿的,那么大哥家族,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只能说道这里了,再多了,便有些不好了。
海棠也明白剩下的话题不是自己能碰的了,立刻顺着权柔的话点了点头,才想看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好给他转移一下话题的,却一眼捕捉到了个熟悉的马车。
“哎,姑娘您看,”海棠眼神可好了,一眼瞧见了,便赶紧指给权柔看着,“那是咱们悦楼的马车。”
“是吗?”权柔也跟着看过去。不过她看得是不如海棠清楚的。
“是,奴婢两只眼睛都可好,绝对不会认错的。瞧着是专门给客人们用的马车,”海棠踮起脚看了两眼,“那客人,奴婢不大认识啊。”
权柔也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那人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衫裙,头上戴着个偌大的斗笠,看不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