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王团练决意在河滩与贼人一决高下,这个选择太过出乎意料了。”
知县微微皱眉,县太爷不下乡许久,好歹也知道些事情。野战贼人非常强悍的,就算王宁战力不错,断然难以取胜。
“取地图来。”
铺开的地图上,河滩清晰的出现,可知县却嘴角抽搐。
“虽然我不知兵事,可也知道这地方毫无地势而言,在此处决战岂不是找死。”
“大人,您知道王宁也知道,那些贼人自然也知道,王团练或许有其他考量。”
知县沉默了,王宁他并未有过接触,可这些时间做的事都非常不可思议,这样的人说不好还真有其他的手段。
“就算如此,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师爷不在说话,心里很想说书生意气,可他也有些不忍,那样的人在武陟他们可以安全一些,一旦那人战死,武陟恐怕就危险了。
“只能期盼他吉人天相吧!”
破破烂烂的县城城墙,几只乌鸦飞出,身影渐渐消失在东南方向。
武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善之人为王宁祈祷几声,无情的就直接了,直接啐了一口口水,暗骂不知死活。
原本空空荡荡的街道多了些人,商铺还打开了关闭了许久的门,吆喝声响起,一切宛如没有发生战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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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不少衙役在搬动拒马,或许这就是唯一的不一样吧。
伴随着寒风,路上行人匆匆,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滚滚灰尘远去,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恐惧,掩盖了所有人的慌张。
三面大旗浩浩荡荡,花费大半日来到了河滩处,看到了那支黑色盔甲军队。
呼呼呼!北风忽然袭地而来,在双方中间刮过,灰尘扬起很高。
呱呱呱!一群乌鸦停在不远处的枯树上,急躁的等待进食。
哒哒哒!马匹不安的发出响声,似乎感受到大战到来。
“来了,数量没错。”梁建业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就入阵吧。”王宁也发出一声冷笑,他的大刀此刻已经饥渴难耐了。
寒风凛冽,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避不开那就放手一战。
长枪兵迈着整齐步伐蹲在车盾后面,长枪靠在盾车开口处,眼神坚定。
火铳兵开始装填,整个过程非常快,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气呵成。
取出火药包撕开倒入铳管,接着取出一枚铅弹,塞入铳管,通条用力捣实。
比起火绳铳的四十几个动作,遂发铳简单太多,加上定装火药的出现,再次简化了这个过程。
看着不一样的铅弹,不少火铳兵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总算是装备了新的子弹,相公说这东西比以前的至少强大数倍。”
“看着就有些不一般,一会可要好好打,这东西制作可不容易。”
火铳举起,一百人一排,整整站了四排。
“都不要怕,贼人最怕死,只要打完三排就会奔溃。”
老兵开始安抚人心,这些人之中新兵太多,训练是不错,可毕竟没有见过血。
这些老兵如今基本上都是班长,安抚效果非常不错,士兵们从最初的恐惧变得有了一些激动。
杀敌意味着功勋点,功勋点意味着土地,土地是他们的命一切的希望。
大明小农社会,土地就是一切,这样的社会结构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过脆弱,在天灾面前只能微微颤抖。
可这样的社会结构也有好处,那就是当你许诺土地之时,有无数百姓毅然决然拿起刀枪跟随你去厮杀。
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却陷入极为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