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像是有所顾忌地吱支吾吾没敢说。
旭哥一见他这神态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于是,用着责备的口吻对我说道:“啸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自家兄弟,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锋哥在一旁忿忿地说道:“旭哥,就这怂货不配给你做兄弟。”说完,重重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他还欠这位兄弟六万块钱呢,这事我作证,他要是敢不给的话,我都不同意。”
听出锋哥话里含意的旭哥,在沉吟了一下后,似笑非笑地对周四宝子说道:“兄弟,海锋说的这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弟你这么做无可厚非。我相信你绝对是条汉子,而且是那种说到做到、吐口唾沫都是钉的汉子。”
周四宝子听到旭哥的话,涨红着脸,神情激动地说道:“旭哥,你放心,我周四宝子肯定不会差事,我就是借也要把钱给这位兄弟凑上。”
在看到周四宝子向旭哥信誓旦旦的这一刻,我猛然间意识到了旭哥的可怕之处。
旭哥对人心的洞悉与驾驭,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让人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他的算计当中,不仅令人胆寒,更使我由衷地钦佩。
我不由地在心里感叹道,和旭哥比我真是差得太远了。旭哥才是那个真正斗蛐蛐的人,而这里所有人,也包括我在内,都还只是他那竹棍儿下的蛐蛐。
想明白这一切后,我自嘲地笑了笑。
旭哥注意到了我突然在脸上流露出来的笑意,向我问道:“啸天,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旭哥,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你以前和我说过的一句话而已。”
“哦?哪问话,说来听听。”旭哥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向我问道。
“蛐蛐!”我向旭哥感慨道。
旭哥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先是一愣,继而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啊。”说完,转头向锋哥说道:“海锋,今天就在你这儿吃了。”
听到旭哥的话,锋哥赶紧点头答应,在前面带路把我们给领进楼上一间包房。
锋哥很热情,饭菜很丰盛,推杯换盏间,我和锋哥间的隔阂算是彻底消除。
就在我们吃饭时,周四宝子就把钱给我送了过来。在接过来他递给我的钱后,我又从中拿出两万给他塞了回去。跟他说“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还是兄弟。”还借花献佛地敬了他一杯酒。
我的这个举动,把周四宝子给感动得差点就要给我跪下来,不停地向我表示感谢。
可他怎么就没明白呢,我其实是用他的钱换来他对我的感恩戴德。
而我这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吃的手段恰恰是刚从旭哥那里学到的。
然而,正当我为自己的心机得逞感到沾沾自喜时,无意间就瞥见旭哥那看向我的复杂眼神。
我像是被旭哥的这种眼神给蛰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能旭哥也察觉到了自己失态,神色立马恢复如常地向我赞叹道:“后生可畏啊。”
或许别人可能认为旭哥这话,应该是在夸赞我刚才打架时所表现出来的狠辣,但我却知道,旭哥说我可畏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饭后,山哥开车把我们给送回居住地,并让人把我们的摩托车给骑了回来。
一场生死相搏的殴斗,让我们几个都感到身心俱疲。可王烨刚到家后便急匆匆地赶往振武,说是晚上要帮厨,要不学员们就吃不上饭了。
本来,我们三个想帮他一起干,可他死活也不同意,还跟我们开玩笑说“不能便宜了学校,咱们不能卖一个搭一个。”
就在王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便做出决定,第二天就去镇上招几个打杂的工人,工资我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