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婉儿是大堂哥家的长女,今年七岁了。
唐文风半信半疑:“我得罪过她?”
唐文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去年奶奶买了两匹布,给家里的女孩儿各做一身衣裳。过年那天,你不知道怎么的,把婉儿洗干净晾在院子里的新衣裳扔在地上不停用脚踩。”
唐文风:“......”
不过提起这件事,唐文风回忆了回忆,还真有点印象。
貌似是看见衣服上有一只蜘蛛,那时候脑子还不太好,身体也不听使唤的自己一边大叫一边把衣服从竹竿上扯下来扔地上一通狂踩。
唐文风搓了搓脸。
这事是那个脑残时期的我干的,和现在的我没关系。嗯,没关系。
不过唐婉这丫头年纪小小,心够黑的啊。就为了一件衣服,就敢把自个儿七堂叔推下河。
而且还是在明知道自个儿七堂叔是傻子的情况下,这分明存了杀人的心思。
真是坏了根子。
唐文风撸了撸袖子就准备去找人,走了没两步又升起了另外一个想法。
他这个爹排行老二,爹不疼娘不爱。当年成亲的时候,家里的驴子都舍不得给他爹用。他爹硬是徒步走了五里地去把他娘给背回来的。成完亲就被分了出来单过,只给了一亩旱地和两间茅草房。
为了不被饿死,他爹回去借钱。奶奶就让人写了一个契书,让他爹画了押。
契书上大概写的是借了十两白银,按每月八分利还。除此之外,三十年内,他爹这一房的田地收成每年要给爷奶两成。
就这还是上一任族长觉得太过分更改过后的契书。
以前唐文风还傻着,和他爹娘一个屋睡。夫妻俩对这个傻儿子没有避讳,平日里该说不该说的,关起房门在他面前说的肆无忌惮。
唐文风听的最多的抱怨,就是苗桂花对爷爷奶奶的。
他爹那么一个情绪不外露的大男人,每次听见媳妇儿替他委屈爹娘的偏心,都会偷偷红了眼眶。
唐婉是爷爷奶奶最疼的曾孙女,能够随意进出他们的房间。
唐文风琢磨着,或许能够借着她的手把那份该死的契书偷出来。
他爹娘大哥这些年下死力气好不容易挣到如今这份家底,本来可以过得更好,就因为每年要多给出去的那一份收成,让家里少了不少收入。
打定主意后,唐文风揽着弟弟,和蔼的和他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这才回了家。
当官哪有种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