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养着,每个月给他们工钱。
当时买来的就是半大的鹅,这会儿已经能够宰了。
其中两只宰了后,破开肚皮还发现了蛋,苗桂花直呼糟蹋了。
后面再宰鹅,都会先摸摸有没有蛋。
到了三月下旬,刨除成本那些,卤鹅一共净赚了七百多文。
唐文风父子俩出发这天,怀里揣上了家里大半家底。
在家人的目送下,缓缓离开村子。
夜里不敢露宿荒郊野外,赶在天黑前找到一个村子。给了愿意收留他们父子这家人三十文钱,两人好好吃了一顿,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再次上路。
唐成河活了半辈子,是第一次来府城,看着高大的城门,只觉得心头发虚。
进了城,唐成河小声说:“不愧是府城,连进城费都比县里多不少。”
府城的进城费按人头算,一人五文。
唐文风有些心疼,现在他是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文花。
到底是他坐井观天了。
之前一直在村子里待着,觉得手头已经很宽松了。万万想不到一次考试,让他们家差点清空家底。
这次考完,说什么也得想办法赚钱。他要赚大钱!以后猪肉能吃一斤丢一斤那种!
父子俩这次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
找了很久,最后找到一个大门都掉了漆的客栈住下。
这客栈是对老夫妻开的,虽然东西很旧,可收拾的很干净。一间屋子只收八十文。比其他动不动就一二百文的客栈便宜太多。
而会选择住到这里来的大多都是没什么银钱的考生。平时也不会说有谁看不起谁,起什么争执口角。
转眼来到考试这天,住在唐文风隔壁房间一个叫于鲤的考生和他们同行。
于鲤今年十八,据他自己所说,这已经是他来考的第四次了,要是再考不上,他就回家种地去。
唐文风一开始以为这个种地真是种地。后来才知道于鲤家是地主,他爹名下有一百八十多亩的地,全部甸了出去,光是每年收租都能让他们一家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不过于鲤的爹以前穷怕了,当了地主也抠搜得很。所以于鲤一个地主家的儿子才会来这家客栈住。实在是因为他手里没多少钱。
府试同样是一天一场考试,黎明点人,太阳落山交卷。
进了考场,唐文风发现他和于鲤还真是有缘,两人面对面,中间隔了一条四尺多宽的走道。
看了下试题,唐文风便开始执笔答卷。
他这手字在宁老先生眼中依旧是狗爬,但唐文风自己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嗯,自己。
巡逻的官员走到这里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下笔流畅的唐文风,只一眼就狠狠皱起眉头,嘴唇动了两下。
唐文风刚巧抬起头扭了几下脖子,是以看的清清楚楚。
他是不懂唇语的,可是架不住在宁老先生那儿听得多啊。
刚刚那位官员说的是“这字惨不忍睹”。
唐文风很无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
怎么就惨不忍睹了?他写的多方正。
深吸一口气,唐文风继续答题。
三天过后,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刚出考场,于鲤就哇的一声嚎了出来,哭声之难听,犹如鬼哭狼嚎。
边上刚准备哭的一个考生吓得一下把眼泪憋了回去,还打了个嗝。
“唐小兄弟,我感觉我又落榜了。”于鲤嚎够了,抽抽噎噎地和唐文风说。
唐文风揉了揉被折磨的耳朵:“我看你写的挺快啊,都没抬过头。”
于鲤抬起袖子擦了擦脸:“我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