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挠挠头,没接这话茬。
见他不否认,乾文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后,道:“想离开京城吗?”
唐文风倏地抬头。
“先说好,离开京城,不代表朕就同意你辞官回乡去种你那些个什么破地。”乾文帝睨了他一眼。
唐文风蔫头耷脑:“喔。”
乾文帝恨铁不成钢:“瞧瞧你这副臭德行,让你当官还委屈你了?”
唐文风垂着脑袋不说话,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大字——确实委屈。
乾文帝重重哼了声,将茶盏用力搁在小几上:“凉州那边的官员不作为,弄得民愤四起。等国丧后,你收拾收拾,去凉州赴任吧。”
唐文风嘴角抽了抽:“陛下,臣听说,凉州那边特别穷,民风特别彪悍。一言不合不仅知县,连知府都要挨揍。您看臣这小身板儿......”
他手将自己从上到下比划了一下。
乾文帝瞅了他一眼:“朕瞧着你挺结实的,应该挺抗揍。”
唐文风:“......”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继续留在京城,继续在户部任职。二,去......”
“二二二,二!臣选二!”
与其天天面对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铁公鸡户部尚书,他宁愿去面对凉州那群刁民。
“既然决定了,那便回去收拾行李吧。国丧结束立刻上路。”
唐文风简直槽多无口。这话说的跟让他赶紧去死一样。
“退下吧。”乾文帝挥手。
“是。”
等唐文风走远了,乾文帝才自言自语道:“人不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老大也没处下手了。”
四喜默默低下头,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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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凉州?”
唐文风回到家把话一说,砚台三人都惊呆了。
“不是,大人,您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皇上了?”常武道。
赵齐点头,深以为然:“要不然也不会将您一竿子从京城支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儿。”不是他带有偏见,实在是这凉州简直比当初的宁州还不如,是大乾最最最垫底的地儿。
唐文风揉了揉额头,端起杯子:“比起在京城,还不如去凉州呢。”
砚台还未跟随新平长公主之前,曾经执行任务去过一次凉州,那个地方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穷,其次是......
他看了看唐文风:“大人,从明天起,你早起跟着我练练武吧。虽然你年纪大了,筋骨定型了。但学点招式还是成的。起码遇到点什么事,能够保命。”
唐文风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有这么夸张吗?”说的他都有些害怕了。
“有备无患。”砚台看向赵齐和常武,“你俩也是一样。”
“好的,砚哥。”赵齐和常武平时偶尔也会跟着他练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停灵七日后,皇后发丧。
街道两侧百姓们齐刷刷跪了一片。
唐文风混在其中照理说毫不起眼,可低着头的他却如芒在背。悄悄抬起头朝视线落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大皇子......啊,不对,现在应该说太子。
崔锦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唐文风眯了下眼睛,好像有些明白乾文帝为什么突然要把他支走了。
等长长的队伍走远,唐文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走,赶紧回去。”
“啊?回去做什么?”
赵齐和常武看了看天色:“大人你饿了?”可是这还没到吃饭的时辰啊?
“饿什么饿,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