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行不行啊?”唐文祖担心地看着自个儿七弟。
他这弟弟从小就念书,没干过什么重活。在他眼里心里,这双手就是握笔杆子的,哪里能干抬棺这种事。
“小瞧我了不是。”唐文风接过旁人递来的麻绳,重新绑了一下,“来吧,起。”
走了一段路,众人看他走的比常年下地干活的唐文棋还稳当,不由啧啧称奇。
这瞧着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竟然这么大力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到了下葬的地方,放下棺材后,苗桂花走过来小声问他们兄弟两个累不累。
唐文祖咧咧嘴:“不累。”以前砚台他们来家里的时候,教过他两下子,他隔三差五练练,劲儿还是比普通人强些。
“你也是,出什么头。”苗桂花戳了下唐文风的脑门儿,有些不悦,“他们那边又不是没多的人。”
唐文祖还在旁边点头:”就是。”
“我是想着就当替爹再尽最后一次孝了。”唐文风道:“虽然生前闹得不愉快,但人都没了,爹心里肯定不好受。”
苗桂花不说话了。
还真别说,他们家老头子这段日子心情是挺低沉的,也不爱说笑了,每天就闷头干活。
下棺掩土后,唐文风兄弟几个看见他们爹将脸转到一边,悄悄抬手抹了抹脸,再转过头来时,眼睛有些红。
烧过香烛纸钱,放过鞭炮,唐家人拜了拜,陆陆续续下了山。
唐大牛下葬后,唐成河闷了五天,终于是有了精神。
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在院子里抱着孙子孙女和包子大头它们玩儿的唐成河,在灶房里择菜的苗桂花哼了哼。
唐文风笑着道:“明明关心爹还凶巴巴的。”
苗桂花没好气地瞪他:“就你有嘴。”
唐文风故作惆怅:“我就知道,回来待久了,这再香的馍馍也会变成噎人的馒头。”
苗桂花好气又好笑,挥手赶他:“是啊,看着你就碍眼,赶紧走赶紧走。”
唐文风放下手里的菜,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念叨着:“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疼啊,没人爱......”
苗桂花哭笑不得:“这孩子可真是烦人。”
徐香草笑着道:“老七这样挺好的,不像那些个念书念傻了的。”
苗桂花点点头:“这倒是。”
唐文风出了灶房,快步跑向妞妞,一把抱起她往上抛了抛。
妞妞尖叫一声,咯咯咯的笑起来。
当官哪有种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