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看了眼砚台。
砚台对他摇了摇头,说:“先回去。”
唐文风从他俩的反应看出来,乾文帝的身体应该确实不大好了。
他沉默着上了马车。
虽然他经常骂皇帝老儿,但不能否认乾文帝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上辈子唐文风的父亲去的早,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辈子的前十年,他一直痴痴傻傻,作为父亲这个角色的唐成河对他一直纵容。哪怕后来他不傻了,唐成河也没对他大小声过。
两辈子加起来,唐文风只在乾文帝的身上体会到了严父的形象。
说他是受虐狂也好,他就是觉得,相比起百依百顺的唐成河,会骂他,会训斥他的乾文帝,更符合童年记忆中的父亲一角。
“大人在想什么?”砚台破天荒地主动问起他。
唐文风道:“我就是在想以后要怎么办?”
“皇上会安排好一切的。”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砚台安静了一会儿后,道:“猜到的。就像我们没有和大人说,你也早就猜到我们虽然一直听从你的吩咐,但实际上还是皇上的人。”
唐文风叹了一声,往后靠去:“真的没办法治了吗?”
砚台轻声说道:“在太子控制京城后,我接到京中来报,那时就已经表明皇上的身体不大好了。全靠药物强撑着。能拖到今时今日,已是祖宗保佑。”
唐文风直勾勾盯着他,半晌后,道:“皇上让你透露的?”
“就知道瞒不过你。”砚台无奈,“是。”
唐文风点点头:“我知道了。”
砚台看他。
唐文风道:“我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
砚台放心了。皇上他老人家暗中交代自己的时候,就说了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弄得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可惜第二天,砚台才知道自己放心的有点太早了。
唐文风的确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将一腔郁闷发泄到了别的地方。
具体表现就是——他变得喜欢找茬儿了,而且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理由。
比如,在去户部审查国库的进出账目时,一位大人在唐文风翻看自己负责的那一处账时,因为太过紧张冒了冷汗,就顺手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条帕子擦汗。结果让唐文风看见了,顿时眉头一皱,说人那块翠绿翠绿的帕子太丑,让他换一块,不换就回去闭门思过三日。
一句话把那位大人弄得手足无措,很是委屈,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将那条翠绿翠绿的帕子收起来,不让唐文风看见。
当官哪有种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