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因为没注意把袖子勾破了洞,回头挨了娘亲的一顿柔声数落。
【说你是个呆的,那么高的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说你是个聪明的,好端端能从树上掉下来,还把衣服弄成这么个破样子。】
说归说,一点不耽误女子缝补衣服。
几乎话说完,补丁也就打好了。
娘亲的手艺好,针脚又密,缝得又漂亮,枇杷甚至觉得那衣服还像是比从前多了些花样。
他还在惦记白天看到的猴子的脸,人有些恍惚,什么话到了嘴边就直接说出了口。
娘亲一听,嗔怪地轻点他的额头:【听听,这是又在说傻话了。】
听语气,又分明像是含着几分高兴在里头。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天夜里头,枇杷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梦见一群小孩儿在玩游戏,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玩的好像是类似丢手绢的游戏。
【丢啊丢,丢手帕……】
【只许听来,不许看……】
【快快快,它来了,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在哪里……】
孩童唱念的嬉笑声,伴随着一种似曾相识的锣鼓声。吵吵闹闹地响了一路,忽然停在了他的身后。
接着从令人不安的诡异寂静中响起一道滞涩而古怪的童声,一字一句,像是鹦鹉学舌般僵硬地重复着那个问句:【在哪里?】
枇杷感到对方是在询问自己,但本能地不敢接话。
见枇杷不吭声,那人也不着急,凑近了他的脖子呼出一连串像是食物腐败般的腥臭味道,一字一顿道:【在这里啊。】
枇杷终于忍不住回头想要推开对方,见到的却是一张如同开了口的干瘪桃子般令人倒胃口的脸,花衣花帽中伸出蓬乱而浓密深色毛发,手里还拖着那个讨赏用的铜盘,晃一晃,里头的零碎家伙就叮呤咣啷的响起来。
【行行好吧,打个赏吧。】
那怪猴再次开口,声音却变成了那个耍猴人的,吆喝中带着些刻意的讨好,甚至是乞求。
一时又变做了老村长带着痰音的呵呵笑声:【枇杷,你是叫枇杷是吧?犟种生的不会说话的傻子,那个傻子是你么?是你么?】
眼看着那张诡异的猴脸越靠越近,自己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毫无脱身的余地,枇杷的心里一急,整个人一下从床上挣扎着醒了过来。
胸口沉甸甸的闷的厉害。
枇杷艰难地呼吸着,刚缓上一口气,一抬眼又在黑暗中对上两点青色的鬼火。心头又是一跳,想都没想直接一把抽过枕头,就狠狠砸了过去。
枕头砸空落了地。
一团白蒙蒙的东西逐渐在黑暗中现了形,赫然是就是白天的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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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枇杷微微松了口气。脑中随之浮现刚才的场景,于是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了。
怕是这猫一直坐在他身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才做了那样的噩梦。
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都怪你一声不吭地爬上来,害得我都做噩梦了。”枇杷忍不住小声嘟囔。
同时有点庆幸自己早就和爹娘分了屋子住,否则,要是叫爹瞧见了这猫,以这个村子里的人对猫的讨厌,直接捉住吊死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是夜里,四周静悄悄地,所以枇杷不敢大声说话,也怕对方出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下午开始,他好像都还没听见这只猫开口叫过。
“莫非,你是个哑巴猫?”枇杷不由地感到有些同情。
白猫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