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慕雪朝前走了两步,再开口的语气之间含着沉痛之意“其实父亲大人您不知道,女儿定要她死,不完全是因为我和这嫡母之间的私怨,女儿更是心疼您这二十年冶边战场,别看着您威风凛凛镇边大将军,可是您这二十多年以来兴许都没有舒舒服服的睡过一个踏实的觉,深怕边关有乱,匈奴来袭;你身为一个父亲,却也没有享受过儿子女儿绕在膝下的欢乐;您这二十年如一日的只有冬天在京城过年,虽说根在京城,二十年以来却不曾见过家乡的春夏秋;这么多年的的辛苦,才有了如今的丰功伟绩,实在不该受到后宅的连累,更不该受到赵香凝的连累,她在后宅作恶多端,作践我们这些庶出的女儿,您若是当真不信女儿一个人的话,您将我的那三个庶出妹妹拉出来问问,还有小弟弟也一起问问,她们有几个人想要赵香凝活着的,甚至都觉得这是赵香凝活该的,是老天开了眼”
慕雪这一招动之以情的招耍的好。
虽说是劝这人放弃赵香凝,但是她的的确确是真的从心底疼这个父亲。
虽说她骨子里面的魂不是慕雪,但是他慕镇南的兢兢业业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不愿意见到这么一个忠君爱国的大将军受后宅这污糟事情的连累。
从听到慕雪说心疼自己的时候,慕镇南的那颗心就一下子软了起来。
他的的确确是如同慕雪说的那样,京城是他的家乡,却从未曾见过家乡的春夏秋三季。
身为父亲,却也从来未曾见证过自己的孩子是如何慢慢长大的。
说他位高权重,其实是担子重,说起来,他又怎么不羡慕那些平凡人
却未曾想到,这么多年,真正懂自己心思的,居然是往年那个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高声说的女儿。
他花了片刻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头看向慕雪的目光复杂至极。
而慕雪眼底的目光坦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坏心思在其中。
这一年以来她胖了些,又因为身孕身子丰腴了许多,眼角眉梢之间他都看不到她曾消瘦的,唯诺而又小心翼翼的模样了。
动之以情的说完了宅院里面的事情之后,慕雪觉得自己应该趁机晓之以理朝堂上面的局势。
她态度恭敬,语气不卑不亢。
“爹爹,女儿真的不是故意说那嫡母不好,只是如今咱们慕府树大招风,不瞒爹爹,阿离都已经好几次在父皇的龙案之上瞧见参奏咱们慕府和赵府的折子了,都是父皇一力弹压了下来,不予理会,这事儿若真是闹大了,到时候咱们将军府,死的就不止赵香凝一人了,这么多年以来您不在京城不知道,那赵立也是一个中饱私囊的货色,皇上因为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情,如今敏感的很,私下都有话给了阿离说是明年开春之后定要好好的整治整治朝堂的风气,如今我们慕府武官第一,若是带头让皇上宽宥了,到时候父皇还怎么整治朝堂”
照着慕雪的这个说法,好像整个将军府只折损了一个赵香凝是最小的损失了。
见慕雪将朝堂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慕镇南怀疑的开口“是那王爷告诉你这些的??”
在他的眼里,慕雪纵然是聪明,但也仅仅只是在内宅上面,如今这朝堂的局势怎么她也剖析的这么有见地、
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情发生并没有几个月,慕镇南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情的。
皇上如今敏感,想要好好的整治朝堂,也是应该的。
而慕雪说的对,慕府是武官第一府,这皇上要是给慕府开了这个先河,那皇上再要处置其他的官员,就不能再理直气壮了,甚至还会被诟病,定有言官直言皇上为尊上者处事不公
“况且爹爹您没有想过吗?她赵香凝敢这么多,就是仗着将军府位高权重,这才有恃无恐的,爹爹您要是去求情的话,不是助长了朝堂的歪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