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要过分的忧心,咱们父皇好歹还能压制住皇后不是?”
南宫离深邃的目光环视了一圈这儿,太阳已经西斜,光线远不如之前他们二人过来之时那般强烈了。
多了丝柔和,也浓烈了一抹自然的昏黄颜色。
细碎的光芒与缝隙之间渗漏而下,打在慕雪的长裙之上,平添一丝缱绻之息。
凤鹫宫内的这三个时辰,像是在这一种诡谲云涌之中偷来的娴雅与安宁。
尚且还没有踏出这凤鹫宫的大门,南宫离便已经惦恋今天下午与她休闲家常的时光了。
他捞过慕雪码好草莓的陶瓷罐。
声线之间多了一丝怀旧:“记得当年母妃培植草莓苗子的时候花了许久的时间,反反复复的嫁接,实验了很多次,这才琢磨出一些门道来。”
于他而言,这凤鹫宫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回忆。
“走吧,时辰不早了,该过去了。”
南宫离一只手端着旧时光,一手牵着此刻的幸福,他带着慕雪出了这凤鹫宫的大门。。
宁静的惯了。。
他们二人的来去像时间的剪影,若不是少了这些草莓,恍若未曾有人踏足过这儿一样。
细风微卷,带走了他们所留下的一切痕迹。
太液池立于白鹭湖的水面之上。
清澈的丝竹管弦之声自湖上传来,借着水波,层层递进。
他们是在日暮西斜的时候到的..
人数并没有来齐,慕雪甚至瞧见原本在一蓝袍男子谈话的南宫寻咋宴席快要开始的当口处离开了这儿。
“太子怎么走了?”
慕雪一开口,便将南宫离的目光扯到了方才南宫寻离开的那个地方去。
那是一处围栏,粗壮的栏杆边上还立着一个身形宽阔的男子。
那是三皇子南宫辰。
此刻正以背对着他们。
“三哥。”
南宫离的语气微冷,远不如方才与慕雪独处之时柔意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