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底，没有什么终身为奴的心思，她抿唇心想着若是那致知对云芝也有意的话，那她愿意以云芝的卖身契做贺礼以祝她找到了可陪伴终身的知心人。

慕雪脑子里面揣着这件事情，进了书房之后慕雪以为这男人在内室里面休息，可是当她一脚跨进来之后发现这男人正在左偏殿的书房里面办公呢。。

他伤还没好呢。。

慕雪拧眉靠近，不乐意的撇嘴：“你伤都还没好，怎么又忙起来了？”

南宫离其实也没有忙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在看他雾中楼的花名册。。

手中的花名册很厚的一叠，书皮以油纸封存，里面用来记录的笔迹有些旧了，纸张也泛着微黄，像有些年头的羊皮卷。

南宫离的神情有些哀恸，周身的气息也有些许的不对劲，慕雪还没有靠近便已经感受了出来。。

“雾中楼的花名册？？”

扉页上面写了雾中楼三个字，慕雪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疑问的同时已经从他的手上拿过了册子。。

所有关于雾中楼的等级划分，区域划分，在这册子上面都有详细的标注。。

雾中楼的每一个人，上面并没有详细的标注。

只有当时他们是怎么进的雾中楼被记录了下来。。

有从乞丐窝里面带回来的。。

有从人牙子手上购买过来的。。

还有的就是家里糟了灾难，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会被南宫离带到雾中楼的。。

南宫离还给每一个人取了名字。

一个全新的名字，全身的身份，代表着重生。

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被冠上南宫离取好的名字，了无牵挂的进了雾中楼。。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便是暨远。。

再往下翻，慕雪这才发现南宫离以漆黑的浓墨划去了不少人的名字。

慕雪捧着书皮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知道名字被划去代表了什么。。

代表那人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何，慕雪莫名觉出几分哀伤之意来。。

慕雪一页一页翻的认真，南宫离有些苦恼的撑着手肘以手指轻柔自己的太阳穴。。

“这些人原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他们都将雾中楼当做自己的家，暨远平素总是教导他们说给本王效命是他们唯一的使命，可是小雪儿，如今看到这册子上面的人一个个的去了，本王的心理沉甸甸的不痛快。。”

暨远是一个超级优秀的暗卫。

除了将雾中楼管理的井井有条，空闲之余还不忘给属下的那些人洗脑，说王爷赋予了我们生命，就要做好替王爷卖命的准备。。

听起来似乎铁血无情，可是这一种信念像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将雾中楼的所有人都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如今这雾中楼花名册上面的人就剩下了一小半，这事儿一想起来，南宫离便觉得心口不痛快。。

见他的心情很是低落，慕雪将花名册给重重的合上，然后轻拍他的肩膀。。

“其实暨远说的没错，他们可能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阿离不要再这么难过、”

慕雪不太怎么会安慰人。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古代，人命如草芥，她在这些日子已经将这些给看得透透的了。

而且她忽然有些理解他的心狠手辣了。

是的。

慕雪从前觉得这男人心狠手辣。

可是她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将刀子递到敌人的手上，顺便还递上自己的脖子。

然后去考验对方会不会忍心对你下手。

那对不起，你就该去阎王殿报道了。。。

是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仁慈像烂在淤泥里面的烂草，不仅仅没有一丁点用处，还会恶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