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象城,鱼渊学府。
裴皆然已经与若水秋一道离开,甚至比姜望更早。
此刻仅有骆岘山和林澄知在。
刘玄命掸着身上落得雪,稍有愤慨地说道:“等常祭酒回来,我定与他说教一二。”
骆岘山待在长廊里,赏着雪景,闻听此言,也很好奇的说道:“磐门之变,常祭酒跑了一趟,至今未回,的确很没道理,按照裴行令的说法,他可是已经离开磐门了。”
刘玄命气恼道:“常祭酒素来清闲,怕是故意躲着,把事情都丢给我。”
骆岘山瞥了一眼在长廊尽头立着的林澄知,说道:“虽是如此,但常祭酒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想躲清闲,待在学府里依旧能躲,毕竟那家伙面皮厚得很,你是断然指望不上我们的。”
刘玄命说道:“我也没想指望你。”
他看向林澄知,又很快移开视线,都懒得再提。
“申屠煌呢?”刘玄命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剩申屠煌了。
骆岘山摇头说道:“没见他回来。”
林澄知耳朵微动,心里想着,姜望终是出手了,可为何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刘玄命眉头紧蹙,说道:“申屠煌比我更早回来,又会去哪里?”
很快跟着刘玄命一块回来的鱼渊学府教习匆匆而至,“提前回来的学府门生都不在,也没有感知到他们的气息,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刘玄命面色一沉。
当即便沿途回到另一座秋祭场地所在的山峰,骆岘山和林澄知也紧随其后。
整座山都没有丝毫战斗的痕迹。
连周遭的炁都是平稳的。
林澄知观察的更仔细,是想着若能发现什么,便可以帮忙掩饰。
但最快发现晕倒的鱼渊学府门生的人依旧是刘玄命。
他把人一一唤醒。
鱼渊门生皆很茫然。
面对刘玄命的询问,他们的答案很一致,“我们跟着申屠大人下山的时候,只觉忽然挂了一阵风,然后便没了意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刘玄命阴沉着脸,蓦然问道:“姜望呢?”
骆岘山默然不语。
林澄知则说道:“他早就离开因象城了。”
刘玄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峰,微微眯起眼睛。
......
距离因象城大概两百五十里的某座小镇。
因很早便使得元神出窍,导致终究无法再维持,其实归根结底是姜望不想变得更虚,否则依旧能维持很长时间。
若是待在浑城,那么除非元神自身消耗殆尽,不然便可以一直维持。
相距浑城甚远,多余的损耗,实是没有必要。
天色垂暮,姜望被小鱼搀扶着,找了家客栈,径直躺在榻上懒得动弹。
阿空独自在楼下大快朵颐。
李神鸢则在对面霓裳阁喝着茶,女掌柜的正给其介绍着布料及衣裙,李神鸢凝视着客栈,又很自然的回应着女掌柜。
夜色里,小镇渐渐静谧。
唯有打更人的声音时而响起。
紧跟着某处忽地响起一声低喃,“我在姜望三尺距离。”
客栈二楼的某房间里有着微弱的呼吸声,李神鸢出现的很突兀,她看着榻上熟睡的身影,暗自纠结片刻,又低喃道:“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姜望都不会醒来。”
随即,她慢慢接近。
翌日清晨。
姜望睁开了眼睛。
他习惯性的想要伸个懒腰,忽觉强烈的疲惫感。
仿佛身子被掏空。
但姜望只当是维持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