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前,褚春秋描述韩偃的话,朱谕雪倒也相当认同。
或许只论天赋韩偃不如何辅麝,可在努力与钻研方面,韩偃胜过何辅麝太多,单就刚破境澡雪巅峰,便又隐隐往前再迈出一步的壮举,便是何辅麝打死也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韩偃能在未来哪怕二十年里再次破境,都称得上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神阙修士,而这件事情似乎并非不可能。
就算是田玄静也没有反驳这句话,他虽然依旧对三师姐很有信心,可也难免暗暗想着,韩偃为何不是覃人呢。
......
韩偃生来便是隋人,是真正的隋人,而非是诸国百姓或者王公贵族后裔,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覃人,他再次搬运海量的炁,毫不吝啬,就像随意捡起的石子那般朝着三师姐扔了过去。
搬运炁属于外在力量,并不会消耗自身黄庭里的炁,可在精神方面是有消耗的,不可能永无止境搬运外界的炁对敌,但韩偃自身炁的恢复速度令人发指,能搬运外界海量之炁的次数也似乎极为夸张。
等同奈何海的炁自然是极为庞大的,若非有国师曹崇凛的屏障挡着,整个苦檀都将在这股炁下沉没。
但就是此般庞大的炁仍是被三师姐挥剑破掉,两人的战斗愈显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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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渐渐流逝。
天空隐隐要泛起鱼肚白。
第二日即将到来。
三师姐和韩偃仿佛依旧在巅峰状态,而吕青雉和赵熄焰的战斗终于要见分晓。
赵熄焰的模样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简直可以说凄惨无比,可她的兴奋程度好像也仍在巅峰,哪怕她挥剑的动作变得迟缓,很难再有新力生出,却依然显得精神头十足。
吕青雉则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两人都已几近力竭。
虽然吕青雉找到好几次机会给予赵熄焰重创,可对方不管伤得有多重,都似乎没有太大影响,该怎么进攻还是怎么进攻,此时吕青雉平静的内心很难再继续维持。
他大口喘着气,只觉身上好像背负着一座大山,双腿如灌了铅般厚重。
从精神饱满打到精神恍惚,看着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赵熄焰仍是咧嘴嗬嗬笑着,那笑声当真是恐怖至极,吕青雉由衷感到佩服,他将毕生所学都已施展出来,结果是势均力敌,最终谁胜谁负,他自己也没了念头。
“我没力气了,最多还能再出一剑,就此结束吧。”
赵熄焰龇牙咧嘴,只吐气不吸气,模样怪异的很,吕青雉都担心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过去,但赵熄焰很快就稳住气息,说道:“我也只剩一剑了,你可真不简单啊,迄今为止,这是我打得最痛快的一场架。”
吕青雉违心说道:“除了在山上与长辈或师兄师姐们切磋,对于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我经验极为缺乏,但此刻也最是酣畅淋漓,将所有手段尽出,将自己耗到极致,疲惫之余亦是畅快。”
畅快是畅快,可精神层面受到的折磨也是真的,所以疲惫与畅快之余更显痛苦才最恰当。
跟赵熄焰打架,吕青雉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各种情绪皆有,最清晰的念头是,他以后不想再和赵熄焰有任何接触。
但他的违心之言被赵熄焰直接揭穿,后者歪着脑袋,咧嘴一笑,“嘴上这么说,表情明明很痛苦嘛,何必言不由衷呢,做人要诚实才对,尤其是剑士,更该直言不讳。”
吕青雉一愣,颔首道:“受教了,跟你打架的确让我很痛苦,因为我觉得你是疯子,事实上你的确是疯子,你明明伤得比我重,表面上状态却比我更好,你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想来只要抓住机会,拼着断胳膊短腿也依旧会毅然决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