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恰逢判官离了奈何海,祂又得知姜望在磐门这件事,是否要有行动其实是经过多番犹豫的,只是机会忽然摆在眼前,祂终究还是难以控制内心里的情绪。
伶人面相的拂魈君每一种表情变化虽不像变脸那般夸张,但也显得很是清晰,祂此刻便露出了怒相,“姓姜的,许久未见,吾甚念。”
姜望笑道:“劳拂魈君挂念,真是受宠若惊啊。”
拂魈君阴恻恻笑道:“只是可惜,那个红衣丫头没在,但某方面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吾至今也没办法躲避她的能力,便先杀了汝,再去报复那丫头。”
姜望好奇问道:“你应该有目睹两朝会里的情况吧?我身边这位姑娘虽没有李姑娘那般让你忌惮的能力,可战力之高是匪夷所思的,而且我也并非从前的我,真要殊死一战,哪怕将此地隔绝,也未必不会有气息外露。”
拂魈君皱眉说道:“吾是有......听闻什么两朝会,但汝等再强又能强到哪去?上回吾仅用十之一二的力量便将汝打成狗,莫谈汝在这段时间里能变得多强,就此刻虚弱不堪的样子,吾一掌就能将汝拍死。”
姜望暗想,且不谈拂魈君有没有帮陈景淮掩盖的可能性,哪怕是有,也没必要装作连两朝会的情况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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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很显然,在此之前,拂魈君身处的地方有古怪,祂只知有两朝会这件事,却没能目睹。
如果是陈景淮临时起意,想再借助拂魈君的手,那为保万无一失,纵使不会详细描述,也该告知拂魈君现下情况,又或者是一石二鸟,让拂魈君有所大意。
毕竟不明就里的拂魈君哪怕吃亏,也很难直接被反杀,对陈景淮来说,最好的结果是拂魈君杀了姜望,稍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可姜望又想到垅蝉妖患一事,堰山君是幕后布局者的概率很大,神都肯定也会有所怀疑,身为大隋皇帝,表面上将与妖为伍者定为大罪,暗地里也未必不会跟拂魈君牵扯,何况此举正好能针对漠章血脉,于公于私都没什么问题。
在常态下,一滴神性只能让他斩出澡雪巅峰力量的一刀,宴席期间神国自行补充的可用神性要拖到神国力量再次涌现明显是不可能的,但姜望也没有直接打破神国平衡,取用更多神性,说不得正好借着拂魈君对现在的自己不够了解,能一刀将其重创。
姜望没有刻意的伪装更虚弱,只是脸色显得稍微有些难看,更故意看了一眼闭目调息的三师姐。
拂魈君的怒相转为喜相,虽然有些滑稽,可看久了也颇为惊悚,祂身影翩翩自壁上落地,摊开双手说道:“吾能瞧得出来,这位姑娘身上确实有点怪异,但还是那句话,不管她巅峰战力如何,汝等虚弱成这样,要杀汝等,简直易如反掌。”
“汝想等她恢复些力量,但也要考虑到汝是否有反抗的余地。”
拂魈君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自天而降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便把姜望镇趴在地,“区区澡雪境,而且没剩下多少力量的汝,吾纵想折磨,怕汝也支撑不住,吾便大方些,给汝一个痛快。”
姜望艰难抬眸,冷笑道:“能死在漠章之子拂魈君手里,倒也不算亏,可我怎会甘愿就这么死掉,拼着燃烧一身炁血,也要从你身上扯下一口肉!”
拂魈君笑呵呵说道:“何必让自己死得这么惨呢,但汝既有此愿,吾便成全汝。”
祂手指下压,迫力更盛,姜望浑身骨骼都在咯嘣作响,不由得惨叫出声。
拂魈君开怀大笑道:“真是美妙的声音啊,吾倒想看看,汝能撑多久。”
祂猛地握拳,姜望所在位置十丈范围顷刻炸裂,扬起漫天烟雾。
紧跟着便是连绵不绝的炸响。
整整持续了盏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