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帝诏曰(2 / 3)

狼狈摔倒在地的神都内侍颤颤巍巍,满脸惊恐,他何曾见过这般场面,简直就跟逆贼无异,可首领内侍有言明,他到这里只需正常宣旨,姜望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他也没想到是这种场景。

无论是让姜望下马或是下跪接旨,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步骤,是因来到浑城后,就屡屡遭受羞辱,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可也忍着并未做出过激的事情,只是让姜望按照正常步骤来做,就险些丢了性命,他哪还有什么火气,只剩下恐惧。

因此他瑟瑟发抖,用着颤抖的声音宣读道:

“皇帝诏曰:

朕念及浔阳侯姜祁,一生忠诚,为国尽忠,功勋卓着,特此敕封其子姜望接任浔阳侯之位,以承父志,光大门楣。

赐予黄金千两,丝绸百匹,以示恩宠。

望汝接任后,能秉持父志,为大隋社稷贡献力量。

钦此。”

话落,神都内侍合上圣旨,唯唯诺诺递给姜望。

单琦玉直接执戈挑起圣旨,看都没看一眼,神都内侍心头又是一震,他摸不清姜望到底是什么意思,暗想等回神都,必一五一十将此事告知陛下。

他不愿在这里多待片刻,躬身行礼便火速带着神都麟卫撤离。

姜望挥手让黑焰军把黄金和丝绸都带回栖霞街,看着单琦玉递上前的圣旨,平静说道:“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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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没搞懂陈景淮搞这一出的含义,但浔阳二字是祁国都城之名,父亲姜祁很看重,他便没理由拒绝。

......

坐在侯府门前,姜望侧头看着望来湖里的苏长络,怔怔入神,童伯抬脚跨过门槛,轻声说道:“少爷活过必死之劫,修为臻至澡雪巅峰,不论年轻一辈或老一辈,都已站在大隋前列,他想以此安心,倒也正常。”

姜望沉思说道:“他想做什么,我没觉得有什么所谓,浔阳是祁国的浔阳,是我父亲的浔阳,并非是他赐予,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世上存在能抹除人记忆的神通,哪怕符箓做不到大范围抹除,更无法影响整个天下,但帝师的言出法随想把你们的记忆抹除或更改应是不难。”

“要堵悠悠之口,要彰显初称帝时的仁德,愿意暂且放我父亲一条生路,可为解决事后隐患,没有比把你们记忆都抹除来得更简单,我到死也就都不会知道以前的事,他为何没有这么做?”

童伯微笑说道:“你能想到的,他又怎会想不到,可你却忘了,这里面虽然没有唐棠深度参与,但他却是知情者,帝师的言出法随没办法抹除唐棠的记忆,若做不到让知情者都遗忘,那么只让一部分人遗忘又有什么意义?”

姜望释然道:“忽然冒出的念头,倒是没细想这种情况。”

他大概明白了陈景淮的心理活动,父亲姜祁能离开神都,固然有神秘人营救以及后面唐棠入神都的原因,但若真的想赶尽杀绝,只要国师曹崇凛出手,唐棠必然是敌不过的。

那时候陈景淮仍是皇子,先帝病卧在榻,陈景淮更要紧的是如何安稳登基称帝。

父亲姜祁的死无论跟陈景淮有没有关系,暗地里肯定是做过什么的。

能留下自己的原因,也很容易想到,毕竟放任不管,自己仍是要死的,姜望其实是相信,陈景淮对待自己父亲姜祁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两者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看在旧情份上,没有提前杀死自己是能理解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栖霞街突然涌出的蠃颙,让姜望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危险,从而看到了神国,换句话说,如果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姜祁刚死,陈景淮便出手杀他,想来神国也会提早出现。

杀他一个身体虚弱的小孩子,怎么都没必要派出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