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颜迷迷糊糊步出姜望的房间。
她是来劝告姜望低调些的,虽然肯定更多是有怕给苏氏一族惹麻烦,但也的确是担心姜望出事,并非对姜望有多少感情。
两者其实是相互的,就算血脉相连,可刚接触不久,哪可能就真的感情甚笃。
她亦能理解,天资出众又是出身浔阳侯府,满心骄傲很正常。
但姐夫姜祁和姐姐很早就已经去世了,浔阳侯府能维持住,甚至更辉煌,单靠手底下人肯定不行,她觉得姜望除了修为,怎么都没理由是个不懂事的纨绔。
结果姜望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刚到覃境就找上画阁守矩的大物‘切磋’,不把西覃第二武夫放在眼里,这已经不是盲目自信的事了。
她很好奇姜望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莫非是上天的宠儿?
至于什么洞神祠的守祠人,她闻所未闻。
但姜望是盯上洞神祠了。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并非苏氏一族,也不是鄢邰秦氏,是洞神祠。
虽然很无奈。
苏绾颜也只能陪着姜望。
总比让姜望直接打上鄢邰秦氏送死来得好。
只是前往苏氏一族途中顺路去一趟洞神祠,旁人都没有意见。
因而一日歇息后,再次起程。
洞神祠是很醒目的。
除了婆娑境的庙宇,西覃里也非菩提寺能全面干涉的,所以别的境地,洞神祠是唯一类似庙宇的地方,每日前来祈愿的人很多。
姜望他们只能步行。
洞神祠在山上,道路宽广也依旧人满为患。
苏绾颜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我不知你从哪听来的守祠人,但此地肯定没有,可别惹事。”
姜望淡淡道:“看吧。”
赵熄焰在旁无聊道:“怎么没有不长眼的来找茬呢,实在没趣,这破地方有什么好逛的。”
谢吾行说道:“如果你好好打扮打扮,把痞里痞气的姿态丢掉,说不定真有哪家公子哥凑过来,你是长得好看,但哪有个姑娘样儿?走路左摇右晃的。”
赵熄焰转头笑眯眯说道:“你想死么?”
谢吾行心头一紧。
糟糕!
我打不过她!
谢吾行很干脆,喊道:“我不想死,我错了!”
盲目自信要不得。
总是被打脸。
他可学聪明了。
该认怂就得认怂。
但认怂也没用。
赵熄焰正无聊呢。
直接一拳就怼了上去。
谢吾行的惨叫声引来无数目光。
某处山腰凉亭里。
有位翩翩公子,大冷天他轻摇折扇,看着赵熄焰追逐谢吾行胖揍的画面,眯眼笑道:“气息外露,却不伤周围人分毫,只打击一点,看来是个高手。”
对面坐着一老翁,旁侧是一女子。
石桌上是一局棋。
老翁笑呵呵说道:“我知林公子喜热闹,下棋都特意选在这里,但此般分心,是否有些看不起老朽了?”
翩翩公子轻摇折扇笑道:“林某哪敢瞧不起东岩棋圣?”
老翁摇头道:“小小东岩之地,被奉为棋圣,实在贻笑大方,林公子年纪轻轻,修为不凡,棋艺也不凡,有朝一日,有问鼎全覃棋圣之称的可能。”
翩翩公子再摇折扇,一子定输赢,无不骄傲道:“东岩棋圣此话在理,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老翁有些黑脸。
我夸一句,你真上脸凑啊?
但别的不说,棋之一道,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仅是东岩郡的所谓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