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知冷着脸一脚踢起旁边倒下的板凳,坐下后,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何郎将挥手让几名甲士退下,搬着板凳坐在林澄知的对面,说道:“菩提传法已有先例,虽然他们没有成功,可此时再说不妥,很难有合适的理由,何况佛陀临世,对方说辞更多。”
“佛陀是菩提在供奉,而非覃朝堂。”
“毕竟谁都知道,菩提传法在覃境都寸步难行,其中原因为何,无以深究。”
“但菩提终究是覃境宗门,且不谈吕涧栾是否有开战的意思,咱们目前肯定是不想打的。”
“所以就不能轻易给这个由头。”
“这是神都的想法,不代表是全隋的想法,但就像林前辈说的,您可以打着宗门旗号挑战,我却不行,当然,我也不否认,是因为觉得此事很麻烦。”
“我想这些事,前辈也能理解。”
林澄知不语。
何郎将接着说道:“只要是仙,无关在隋或在覃,敬畏不会因此改变,我们的敌人也不会是仙,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菩提是直接代佛陀天下行走,换句话说,菩提就是佛陀。”
“除了会给覃境开战的由头,对付菩提也就等若直接对抗佛陀。”
“以前没有佛陀在世的确凿证据,大家只拿菩提是覃境宗门看待,自然剑指一处,现在就很难再说同仇敌忾,道理我想前辈也懂,不然,菩提也不会在此时突然又传法。”
“换句话说,纵把菩提寺赶回西覃,只要佛陀在,不说大势所趋,天下对其敬畏者都会越来越多,我想西覃那边,已经会有很多人主动投向菩提寺了。”
何郎将叹气道:“到那时候,别说杀菩提,对其态度不好,恐怕都会有人指责你,现在还能及时切断,但也不可操之过急,最好是让菩提再无法入隋,否则问题永远解决不了。”
“吕涧栾是直接把婆娑一境给了菩提寺,且不提为何别的境要阻断菩提传法,他们尚且如此,其中问题就显而易见。”
“以前还能解释说吕涧栾也不确定佛陀是否存在,无非打着幌子让我们心生忌惮,可既已确凿,西覃仍然保持现状,那情况就非比寻常了。”
林澄知蹙眉道:“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何郎将无奈道:“我是懒,但还没到想都懒得想的地步,虽然多数情况也的确懒得想,可菩提寺这件事很难不去想。”
“我计划是赶走菩提修士,且最好能找到由头,让他们一旦再入隋,我们就能合情合理第一时间驱逐,彻底将其传法的道路阻断,只杀,绝对不行。”
“目前也要等神都的消息,这样我才能奉命行事。”
林澄知问道:“如果神都传来的消息,非你所愿呢?”
何郎将微微沉默,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有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了,何况我不觉得,神都会过度谦让,甚至漠视菩提传法,毕竟此事影响甚广。”
林澄知点头,他随口一说,也没觉得这事会出别的问题。
真要允许菩提寺在隋传法,影响的事就太多了。
“倒是我想法简单,有些莽撞了。”
何郎将摆手道:“哪里哪里,林前辈是性情中人,我计划一环,或许还得需要林前辈相助,但要等神都消息传来后,目前我时刻派人在盯着那些菩提修士,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
林澄知长吐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何郎将当即叫人上酒。
还没喝几杯。
震颤忽至。
比之上回更剧烈许多。
酒水洒出。
旁侧器架上的兵刃纷纷被震落。
有战马嘶鸣。
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