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任务的部队和舰船都放假,眼下我的三头虎号,就是一条空船。水手们都各自回家,或者是去找相好的。船上的弹药由巡检总署、兵司、执法处三家共同封存了。你想带着舰队逃跑?更是痴心妄想!主公还在北方的时候,王宝就传了军令下来,我的左翼舰队分出一半来驻守台湾,防范郑芝龙。楚雷的练习舰队和许还山的右翼舰队,也有舰船以补充防务缺口的名义到榆林港驻扎。晓得他们手里有没有什么密令?!”
“而且现在的水手不像我们当年,都是一色的海上兄弟,如今,是招募来的渔民、还有那些阿拉干人,水师学堂的学生,几股人马凑在一处!怕是还没有上船就被通报给了执法处!”
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张麒,被张虎的这一番话彻底的打断了脊梁骨,瘫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口中呼呼的喘着粗气。
“不管是从船速到火炮数,我们都拼不过人家!主公在建军之时,怕是就防备了有人叛逃、哗变这种事情!”
“六子,那,你该怎么办?”
逃是逃不掉,可是又不愿意束手待毙,张麒只得继续求助于六弟。
站起身来在室内来回踱步,过了半晌,张虎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张麒面前。一把将那个记录着走私、偷漏关税最原始资料的账本塞到张麒手中,“走!三哥,跟我走!”
“去那里?”
张麒见张虎如此作为,不由得有几分惊喜也有几分纳罕,话的语调都不住的颤抖。
“你不是跑不掉吗?!”
“胡什么,我几时要跑了!我带你去出首!去首告!这样,就算是主公要处分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自首,我再好好的哀告一番,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保全你这条烂命!”
崇祯九年十一月初七,水师左翼统领张虎劝其兄张麒首告,将满剌加海关、缉私船队贪贿卖放之黑幕掀开。
守汉翻看着张麒上交的账本和口供,以及三个情报部门收集整理的材料,脸上非但没有出现暴怒的情形,反倒是浮现了一抹笑容。
不过,久在他身边的人却都清楚。这恰好是他即将爆发的前兆。
这是一张巨大的网络。涉及到了海关、缉私、汉元商号、满剌加的土王、苏丹、甲必丹等诸多人物。
“请主公示下!我们该如何办理?!”
“怎么办?我不是已经把人都调到顺化城里了?该抓的抓,该审的审,该抄家的抄家,该派兵剿灭的就剿灭!正好把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国一网打尽!”
守汉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三个杀人不眨眼的特务头子。见到这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笑容。竟然冷汗湿透了内衣。
一夜之间。顺化城中,掀起了一场大狱。
无数之前还是人前趾高气扬,炫耀着自己财富的人们。顷刻之间变成了被执法处如同捏家兔一样丢进监狱,成为了阶下囚。
海关的税务司人员,本来还想着抵赖一番,但是税务司张麒的一句话,“我都首告了,你们还有什么不能的?”立刻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立刻将知道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招供出来。
负责缉私的双桅横帆船的船长、汉元商号的主事,则被重点照顾,审问那些重炮和其他武器是如何被悄悄的运出库房,通过海关和兵司、营务处、执法处等层层监管,被卖给郑芝龙和西班牙人、荷兰人。
苏门答腊苏丹的通事官、代办税务甲必丹许美珍,站在自己豪奢的不像话的院子里,胆战心惊的听着外面的打门声。这座几进几出的府邸富丽堂皇,就算是比起苏丹的王宫来也是毫不逊色,往日这里以座上客常满壶中酒不空而自豪,每都是歌舞升平,热闹无比。但是此时府中众人无不是心惊肉跳。个个神情惴惴不安,人人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管家正要上前请示是否开门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