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虎吼,大厅里立时安静了下来。
吴六奇黑着脸,在两派人的脸上扫视了一番。
“我已经让吴标去找廖冬至兄弟,请他帮忙疏通一下,我决意领着你们归顺南中军的李大人!”
“大佬!好啊!”
“大佬!您再好好想一想!”
“我们听大佬的!”
几派人中不同的态度。
“方才王金兄弟得对,白痴才会与南中军去对阵。你们看看你们身上的甲胄、衣服袍子、刀枪器械,凡是好东西,哪个不是从南中军那里弄来的?”
吴六奇很是随意的抄起交椅旁边的铁棒,“便是我这根棒子,也是廖家兄弟托人从南中用上好的精钢打造而成,长短分量无不称手!你们各营各哨的精锐,也大多是用南中器械装备起来。”
这几,揭阳、大埔、普宁、潮州等处与吴六奇所部关系密切的士绅商人都纷纷来人来信,劝告吴六奇务必要投顺南中军,也好为潮州父老桑梓谋些好处。
从很大程度上,吴六奇这支武装力量是被潮汕地区的士绅豢养的,米饭班主们的意见是吴六奇不得不考虑的。
“父老叔伯们都,如今往南中去的人,都是风风光光的回来祭祖、修房子、修祠堂、修祖坟,这样的好事,大家都是潮州人,为什么不拍住上?就算是不能到南中去种田,也可以将各中出产拿到大明各处贩卖,也不是为一条发财之路。”
“大佬!”杨贞有些不甘心。
“听南中税收极高,又是什么营业税、又是什么所得税、增值税,这样算下来,那里还有什么利钱?”
“没有钱赚?没有钱赚那些早年去南中的叔伯兄弟,怎么娶了好几个婆娘?连西洋外国的婆娘都有!还有的娶的竺的婆娘,不晓得是不是和佛祖有亲戚!”
吴六奇这话,顿时引起了这些汉子的一阵哄笑,厅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就算是要交税,也是有钱赚才能交税,没钱赚,哪里来的税钱上缴?这个事情,我想李大人比谁都清楚!”
吴六奇走到陈奇龙面前,“奇龙兄弟,你去投张总督,李大人是土司官,张大人是朝廷经制官,这似乎不错。可是实则大谬!”
陈奇龙的脸色为之一变,这几年来,大家都清楚,吴六奇此人,表面上粗鲁豪放,实际上聪明得很。算计起团体的去向前途,可谓是算无遗策,不亚于诸葛亮。
“张大人一来是流官,所谓人走茶凉的道理,大家不是不知道吧?而李大人是土司官,可是南中数百万里土地,数万里海疆都在李大人炮口之下,要投,也要投一个胆气壮的!这两广,迟早是李大人的地方,漫是两广,我游历四方,也算是见过不少人物。如今北方大乱,群雄纷起,焉知这李大人不是潜龙一条?若是有龙飞九的一,我们便是从龙之士。就算不能身登大宝,至少也是南越王赵佗一般的人物,我们一样是荣华富贵!”
“可眼下的两广总督衙门,不但政令军令不出门,更是钱粮稀少,都是要靠南中李大人协饷。兄弟们投过去,没有军饷能够煲无米粥喝吗?廖家兄弟可是写信告诉我,他们每月一个兵士四块银元!”
“大佬!莫要讲了!我们听您的!投李大人便是!”
崇祯十年十月,吴六奇引潮州地方团练计七万余人马,辖区数十座州县,向总督两广剿抚事宜李守汉归顺,接受南中军派遣人员点验。
潮州、汕头等数十座州县,由南中军派人接受,恢复行政。
“吴标兄弟,你回去向令兄讲,你们部队编成两个旅,一个野战旅,一个警备旅。军士的军饷待遇、军器配备,一律照南中军标准行事。”
总督剿抚事宜衙门的会办陈华,笑容可掬的向吴六奇的堂弟、前来接洽招抚事务的吴标讲述着南中军的诚意。